而另一邊,烏月國的王府裏。

白染衡抬起女子的下巴,絕美的容顏盡顯,他抬手就狠狠的給她一耳光,臉上卻是掛著笑意:“賤人,本王警告過你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你好好做你攝政王妃,本王也給了你所有的尊榮體麵。”

那女子正是柳瑾萱,她趴在床邊抬手擦了擦嘴邊的鮮血:“這烏月國上上下下誰都知道我是尊貴的攝政王妃,你也的確給了我體麵,人人都說你敬重我。可是有誰知道,人前我是你敬愛的王妃,人後卻處處受你羞辱,自從我嫁給你,除了新婚之夜你再也沒碰過我,看我的眼神也是不屑和厭惡。你夜夜笙歌,我夜夜苦寂!”

“你這是怪本王冷落你了?”白染衡冷笑:“可是,你心裏念得不也是你們雲瀾國的皇帝嗎?”

柳瑾萱臉色一白:“王爺從來對我都不屑一顧,今晚前來到底是妾身犯了什麼錯?”

“你竟然敢給雲瀾皇宮通風報信?”

白染恒想起他今早他收到的消息:雲瀾淑妃因私通被雲帝軟禁,三日前梨月閣失火,亡。

當時他收到這個消息簡直不敢相信,那個女人居然死了,就這樣死了,他不相信。

他卻收到探子回報,有人從王府傳遞消息進雲瀾皇宮,一查探才發現居然是柳瑾萱。

他看著眼前的女人,他娶她不過是麵子功夫,平時她在府裏立威仗殺侍婢他也懶得管她,可並不意味著他可以容忍她胡作非為,她這次報信是對自己權威的挑釁。

柳瑾萱卻莞爾笑了,她將額前的發絲一縷發絲別在耳後:“王爺原來是來興師問罪的?沒錯,給麗貴妃和德貴妃傳信的就是我,我就是要那個賤人去死,她不要我好過,我也不會放過她!”說完,她抬頭:“怎麼,王爺也被那賤人迷惑了,心疼?”

白染衡蹙眉:“你胡言亂語什麼?本王是不允許有人忤逆本王。”

“哦,王爺放心,妾身待在這王府就像是囚牢,也靠近不了王爺。瑾萱還以為,王爺是對程欣雪動了心思,不然怎會發這麼大的火?”

白染衡不怒反笑:“她,的確是本王的人。你動了本王的人,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柳瑾萱看著他滲人的笑意不禁發怵,這樣一個地獄修羅般的男人,他的手段她早就見識過。他永遠都是這樣,眉宇間已經有了慍怒臉上卻笑意不減。她往後縮:“你要做什麼?”

“從今以後,王妃病氣入體,並漸漸病入膏肓,本王尋訪天下名醫卻醫治無效,王妃死了。”

“王妃死了”幾個字他說的極輕,卻讓柳瑾萱的心涼透了。看著他散漫走出的背影,她喚聲道:“王爺,你一向偏愛如側妃,妾身今日才發現,她的眉眼間與程欣雪原來幾分相似。”

聞言,白染衡腳步一頓,隨即又抬腳離開。

院中他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都說烏月國的月亮是天下最皎潔如華,最大最圓的,在這皎潔的月光中他似乎看見了那個巧笑倩兮的狡猾女子。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不知不覺間竟然對那人生出了在意,若不是柳瑾萱剛剛說起,他自己都沒有在意。

今天知道程欣雪死了,他為什麼心頭失落?知道柳瑾萱害的她,他到底是因為容不得有人忤逆還是因為是她?

白染衡輕輕搖了搖頭,不過是一個女子,自古紅顏多禍水,多情成不了大事,何況她的暗閣與自己聯合後自己的勢力迅速滲透,幾乎已經掌握了一大半,她在與不在沒有太大價值了,何必因為她而傷神。

罷了!就這樣想著,出了王妃的正院就見一個女子柔美婉約的站在不遠處,看樣子是在等自己。他卻心中生出幾分燥意,直接從另一邊走去。

“王爺。”女子柔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白染衡止步回頭,女子款款上前:“妾身等了王爺許久,王爺這段時間都很少回府,妾身思念王爺。”

他細細看她,月光下女子側顏當真幾分恍惚如那人,自己性情不定,敢這樣和自己說話的人沒有幾個,看來自己的確是算寵愛他了。

“你回去吧。”他冷冷道。

“王爺!”

女子還要說什麼,卻見白染衡眸光寒冷:“本王的話你聽不清了是吧?明日起貶為侍妾,本王不想再看見你。”

白染衡說完便轉身離開,他心神有些不定,身後的人跟上來:“王爺,你一向寵愛如側妃,怎麼?”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本王不想有任何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