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的腳步由遠而近,接著在她身邊停下來,一隻手沉默的不斷遞著紙巾。
等她哭夠了,袁東方把她拉了起來,輕聲說:“好了,沒事了,他走了。”
袁東方看著她悲傷欲絕的樣子心中有心疼也有酸澀,過了這麼多年,她還是喜歡他啊。
“很晚了”袁東方說“我送你回家吧?”
方小竹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我開車送你”袁東方說“這麼晚沒地鐵也沒公車了,打車不安全。”
“謝謝”方小竹說“麻煩你送我去第一醫院。”
“你生病了?”袁東方緊張起來。
“我兒子病了。”方小竹坦白的說,然後淒涼的笑了“袁東方,你是不是在追求我?”
袁東方一愣,沒想到方小竹這麼坦白,他也不想再含糊,肯定的說:“我是在追求你。”
“這樣的我你還想追求嗎?”方小竹指了指娛樂城的霓虹燈大招牌。
“想”袁東方毫不猶豫的回答。
方小竹臉上還掛著淚,笑的更加淒涼“我還有一個患有自閉症的兒子,現在得了肺大皰躺在醫院等著錢做手術。這樣的我你還想追求嗎?”
“想”袁東方快速的回答。
“別搞笑了”方小竹說:“你知道一直以來什麼我堅持自己付賬嗎?”
“我知道,我不蠢,我知道你在拒絕我們在一起的可能。”袁東方說。
“因為那是不可能的。”
“可能,隻要你願意。”袁東方說。雖然她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兒子有點讓他措手不及,可是他已經默默喜歡了她五年。這五年他拚命工作賺錢還債,照顧監獄裏的父親病床上的母親,就是為了有一天再遇見她的時候,可以給她幸福。
方小竹沉默了,許久才說:“對不起,我剛才失態了,麻煩你送我去醫院吧。”
“好。”袁東方替她打開車門,待她坐上去之後還仔細的幫她係上安全帶。
他那台白色的雪佛蘭消失在夜幕中,東海的夜已經喧鬧,而停車場的角落裏,一台去而複返的瑪莎拉蒂窗戶開著,江樹白坐在裏麵目睹了袁東方給她開車門係安全帶。他盯著車子離開的方向坐了很久,煩躁的很想砸點什麼。
想到方小竹臉上那個清晰的掌印,那一巴掌把她腮幫子都打腫了。江樹白的拳頭越握越緊,衝回包廂裏把張總懷裏的妖嬈女人一把拎開,照著他的麵門就是一拳,然後又是一拳。
張總被打的莫名其妙,包廂裏的鶯鶯燕燕嚇的立刻作鳥獸散。
兩天後,護士告訴方小竹亮亮的手術已經排好了。方小竹滿臉困惑,手術費她還沒有繳。
“今天一大早有位先生來繳清了。”護士說“還挺帥的。”
方小竹立刻打電話給袁東方,除了他她想不出第二個人。
“你不用跟我客氣。”袁東方說“算是我借給你的,你什麼時候寬裕了什麼時候還我就是了。”
“謝謝,我會盡快。”方小竹真誠的說。
“我開完會去醫院找你。”袁東方說完,不容她拒絕,掛了電話。
下午,袁東方拎了許多水果和營養品來。亮亮剛做完手術,處在麻醉中沒有醒,袁東方看到病床上的亮亮,眉眼還有下巴像極了方小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