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江樹白坐在寬闊的陽台上喝酒,他晚上剛剛陪林姍姍參加完一個酒會回來,喝了很多酒。
但是現在他還是想喝酒,想一醉方休。
他沒有料到林姍姍的父母也會出現在酒會上,見麵免不了有幾分尷尬,而麵對這種尷尬他又無力解釋。林姍姍是個好女孩,也愛了他這麼多年,包括雙方父母在內的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一對,而他最近為了轉移江逐星的目標又故意和她出雙入對。
他這是赤/裸/裸的利用她,作為回報,在這樣的酒會上給她一點麵子也是應該的。
手機響了,江樹白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於是掛斷了。但是隔不到幾秒這個號碼不屈不饒的又響起來,在這靜謐的夜裏特別刺耳。
他按下了接聽鍵,電話裏居然傳出一陣哭聲,好像是有人惡作劇,他剛要掛斷,電話那頭的人說話了“樹白叔叔……”
居然是亮亮,江樹白立刻從躺椅上站起來。
“亮亮,你怎麼了?你怎麼有我電話?”顧不得多想他為什麼有自己電話為什麼給自己打電話,一聽到他的聲音他就緊張起來。
“媽媽不見了。”亮亮說“我害怕,袁叔叔……袁叔叔電話打不通……”他一口氣說了好長的句子,說著說著就嗚嗚的哭起來。
江樹白顧不上多問“你等等,我馬上過去找你,別哭啊,沒事。”他並不會哄孩子,來來去去就是別哭兩個字,但是他並沒有掛斷電話而是一邊用脖子夾著手機,一邊打開一個抽屜,兩隻手在裏麵翻找,終於從角落裏撈出一串鑰匙。
方小竹家的鑰匙,是房仲麗華五年前給他的,他隨手扔進了抽屜一扔五年,想不到再來找還是找到了。
鑰匙找到了,不知道方小竹有沒有換鎖。
他快速拿上手機錢包和車鑰匙出了門,深夜的路上沒什麼車,很適合馳騁,所以他選擇那輛瑪莎拉蒂出門。
方小竹的家是一棟老舊的公寓,一共六層,沒有電梯樓道裏的燈也多數壞了,樓梯間散發著黴氣,常常有碩大的老鼠跑過,也不怕人,甚至會停下來回頭看江樹白。
江樹白借著手機的燈光找到了鑰匙,方小竹心也是大居然沒有換鎖,他進到客廳打開了燈立刻奔去亮亮的房間,亮亮抱著手機縮在被子裏,一見他來立刻撲過去像無尾熊一樣摟住他的脖子。
“樹白叔叔……我害怕。”亮亮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江樹白一向不喜和人有親密的肢體接觸,此刻被一個孩子這樣抱著心中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好像自己突然成了英雄。
他帶著亮亮去附近警察局報案。
值班的實習民警聽他講完,一臉淡定“先生,您是她什麼人?”
江樹白愣住了,想了想說:“我是她朋友。”
民警似笑非笑“先生,您的朋友是成年人了,可能出去夜店high了也不一定,這年輕單身女人夜不歸宿也是很正常的。”
“你說什麼?!”江樹白雙手緊緊握拳,眼看就要一拳揮到他臉上,但是看了一眼身邊的亮亮,他遲疑了。
年輕的民警把手裏的圓珠筆往桌子上一拍,眼睛一瞪“怎麼著?你想襲警還是怎麼著啊?”
亮亮在一旁“哇”的一聲就哭開了,一直哭著要媽媽,他一雙小手捂著臉,邊哭邊從指縫裏偷偷看江樹白。
江樹白被他的鬼靈精逗的差點笑出來,一場危機就被這孩子這樣一哭給解決了。民警好聲好氣哄了他半天,然後還略帶歉意的說:“按規定失蹤時間未滿二十四小時是不立案的,這樣吧,我先報備著,您那邊有什麼情況比如人回來了啊就先告知我們一下,有什麼情況我們隨時聯係,您給我留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