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上,遠道而來的大雁國國相,代表大雁國奉上了價值連城的美玉和寶馬,同時,月池國皇帝也當眾答應了他們讓道而行的請求。
就在這時,一直持反對意見的驃騎大將軍羅庸,再次站了出來,當堂反對。
皇上沉著臉,疲憊地揉著眉心,聲音卻是蒼勁有力:“愛卿的心思,朕能理解,但朕心意已決,希望愛卿你也好自為之,適可而止吧!”
宮宴之上,一時起了騷動,文武大臣們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小公主看到,羅將軍臉上的肉氣得一顫一顫的,接著一甩袖袍,憤然離去。
“唉!”邊上葉青低歎著獨飲了一杯,葉淮神色一凜,靠近了問道:“大哥何故歎氣?難道,也覺得皇上做錯了?”
“輔車相依,唇亡齒寒,這就是孤黎和我月池的關係,可想……”坐在前排的葉大人忽然轉過頭,朝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嚴厲地掃了一眼,葉青葉淮身形一頓,雙雙低首噤語,不敢再繼續談論。
大雁國的國相第二日便啟程回了大雁國,幾日之後,雁國大軍從月池而過,直指孤黎而去!
始料未及的孤黎國連連敗退,短短十數日,便被雁軍給攻破了。
皇帝被俘,皇室的其他人殺的殺,抓的抓……一夜之間,血染皇城。從此,世上再無孤黎國,有的,隻是大雁國的附屬城,孤黎城。
“據說那一夜,有一位皇妃正在生產,她身邊的一個小皇子為了保護她,殺了兩個雁國的士兵,卻不想,引來了更多的士兵……”
“……那後來呢?”雲笙聽得入神,下意識地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問道。
葉淮伸手,輕輕覆蓋在女孩的眼睛上,皺眉道:“後來,那位皇妃連同她腹中的孩子,被一刀捅死了……”
雲笙全身一涼,猛地閉上了雙眼。
感受到睫毛迅速刷過掌心的力道,葉淮拿開手,輕輕扶住女孩的肩膀,既心疼又愧疚:“公主恕罪,我真不該講這些來嚇你。”
“是我自己要聽的,不怪淮哥哥。”雲笙搖了搖腦袋,隨手拿起葉淮腰間的玉佩,把弄了起來。
她本是好奇,十年前孤黎滅國是怎樣發生的?那時她太小,竟全無印象。而現在淮哥哥為她講述時又太過逼真,害她仿佛都能看到,當時屍橫遍野的慘狀。唉,她到底是膽子太小,光聽著就又是反胃又是冷汗了。
“公主、少將軍!”奶娘走進涼亭,眼帶笑意。
葉淮聞聲連忙收了手,起身走到一旁,臉色略有些尷尬。
雲笙倒沒覺出異樣,抬頭淺淺一笑:“奶娘,有何事?”
奶娘走近了一些,餘光仍瞥著葉淮的方向,笑容曖昧:“老奴實在不忍打攪了公主和少將軍,無奈皇後娘娘那邊催得緊,要老奴即刻把公主帶過去商議慶生宴的事。”
正在吹風的葉將軍,似乎有什麼東西進了眼睛裏,一雙眸子眨得飛快,圓潤的指腹撫上麵頰,滾燙的溫度驚得他指尖一縮,渾身木然。
“原來是母後找我。”雲笙一攏袖擺,起身提著裙角,走到葉淮身後,“淮哥哥,我得到母後宮中走一趟,今日就先到這兒吧!”
“公主妹妹快些去吧,莫讓皇後娘娘等急了!今日時候不早,我也該出宮了。”葉淮轉身,麵上已看不出異樣,行了禮後便立在原地,目送著公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