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的進展令言磬心情愉快, 與以前不同的是, 他竟然有了那麼點迫不及待與某個人分享的心情, 然而這心情隻維持了幾分鍾, 便隨著他的冷靜而消散。
這事不能說。
除了張堯, 沒人了解他所遭遇的困境和桎梏, 即使是喜悅, 也會透露出諸多細節,至此關鍵時期,他不能輕易將這些消息透露給任何人——即使是他最想分享的那一位。
夜色濃稠, 落地窗外的天空黑得一望無際,言磬緩步走到窗邊,俯視著腳下的璀璨霓虹。這些年他工作累了, 就站在這裏看看, 任孤獨感肆意蔓延。
入目皆是星星點點的燈光,棲息在城市的血脈中, 讓這個首都成為真正的不夜城。在燈下, 停著幾輛車, 車旁, 站著一個人。
那人正仰頭看著這裏……
言磬湊近了仔細瞧, 卻覺得那小小的人影似乎是……
對方向他招了招手。
言磬點開通訊器, 不確定地喊著:“梁飛?你在哪兒?”
“我在你樓下啊言董。”梁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縹緲,輕輕的,帶一點調侃的笑意, 可不知為什麼, 言磬竟然……聽出了一點疲倦和悲傷。
“你等我,我下樓找你。”他立刻道。
“不用,我上去找你吧。”梁飛掐斷了通訊,在腰間按了什麼,整個人忽然騰空而起,不過幾秒間就來到言磬麵前,隔著透明窗戶輕叩,“開窗啊。”
落地窗是有密碼鎖的,言磬抬手按上去,指紋識別係統一閃,厚厚的玻璃嘩啦兩聲朝裏滑開,猛烈的夜風忽地灌進來,連同飛撲過來的梁飛一起。
言磬張開雙臂將他抱緊,梁飛撲倒他,兩人重重摔在地上,腦袋與地麵碰撞發出咚咚的聲響,伴隨著悶哼聲和痛呼聲,梁飛的咒罵在風中暴出:“臥槽言董你就不能等我先刹個車嗎?!”
言磬忍著後腦勺的疼痛摟緊他的腰,緊緊閉著眼問:“什麼?”
梁飛掙紮著想要爬起來:“我飛行器還沒關呢!”
他探出手想要按後腰,然而因為趴在言磬身上的姿勢一手撐著地麵一手抵著言磬胸膛,無法使力。言磬摸到他腰間凸起的按鈕,順手按了一下,梁飛便舒了口氣:“好了。”
難得距離這麼近,言磬抬頭看著他的臉,上身微抬便去吻他。
“唔……”梁飛被偷襲,迅速支起身子瞪著他,“喂!你趁機耍流氓啊!”
言磬堂而皇之地笑,曲起長腿,按著他的腰背,一隻手撐著地麵坐起來:“想你了。”
“……”梁飛耳根泛紅,想罵卻不知罵什麼,隻好別開臉作勢要起來,“起來關窗!”
言磬抓著他胳膊意圖將他壓在身下,梁飛早有察覺,反手捏住他手腕將他雙手絞在一起按在他頭頂,眼神冷了幾分:“安分點!”
言磬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被別人壓製住的一天,可他瞧見梁飛眼中明亮又警告的光,忍不住抿著唇微微勾起嘴角:“好,我不動,你想做什麼?”
“我……”梁飛看他眼神戲謔,頓時察覺這個動作太過曖昧,臉唰地就騰起緋色,惱道,“我什麼都不想做!”
言磬追問:“真的?”
梁飛剛想說真的,可一低頭,就看到言磬崩開兩顆扣子的胸膛緩緩起伏著,露出平直的鎖骨和修長的脖頸,而英俊的男人抬眸隻盯著自己笑,深刻冷硬的五官在這散漫的情形下卻有種無法言喻的性感……梁飛咽了咽口水,屢次被吃豆腐的他腦子裏忽然有了記仇的反叛小人,忍不住想以牙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