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眯起眼,緩緩伏低身子,雙膝跪在言磬身體兩側,審視的目光落在言磬笑意愈深的薄唇上。言磬的唇色偏淺,因為長期飲食不規律,顯得幹燥發白,然而梁飛隱約記得他喝水後,唇色卻是很誘人的……似乎為了驗證記憶是否真實,梁飛貼著他的薄唇輕輕吻著,甚至探出舌尖掃過他的唇縫。
言磬渾身一抖,驚訝地張大雙眼。
而梁飛隻是微微挑眉,朝他露出個惡劣的笑容來。
在言磬張開嘴想要反擊之前,梁飛便抬起頭來,笑眯眯地盯著他:“言董這麼快就投降?”
“毫無防備。”言磬聲音低沉,眼神灼熱,他的嘴唇濕潤了幾分,果然顯出些淺淺的粉色來,使他不再像個冰冷的假人。他忽然將一條腿曲起,大腿恰恰卡在梁飛雙腿之間,驚得梁飛下意識放鬆了手。言磬趁機掙脫,搭著他的腰反壓過去,高大的身體覆在他身上,毫不猶豫地對準他的唇吻了下去。
“唔……”梁飛悶哼一聲,剛想朝他頸側刺上一針,言磬的吻卻忽然灼熱起來,將他呼吸都盡數掠奪。
灼熱的氣息灑在臉上,梁飛捏緊了手裏的針劑,頹然扔在一邊,搭著言磬的脖子回應起來。
兩人雖隻吻過寥寥數次,可梁飛至今不能抵禦言磬極具侵略性的吻——他拙於應對這樣濃烈得逼人窒息的熱情,而那需索甚至算不上急切,隻是像潮水一樣反反複複襲來,將他吞噬殆盡。
理智的人可以保持清醒,可動搖的人如何無動於衷?
言磬吻了許久,卻敗給了梁飛非人類的肺活量,隻能喘著氣貼著他臉頰咬牙笑道:“你作弊。”
梁飛也輕喘著,可呼吸尚算順暢,他低低笑了兩聲,嘲道:“言董該鍛煉了。”
言磬斂著眉目:“一定。”
梁飛推了推他的肩膀:“起來,重死了。”
言磬這才起身,拉著他從地上站起來,回頭去關落地窗。
梁飛整了整衣服,把地上的麻醉針收起來,胡亂撥了撥散亂的頭發,顧自朝會客沙發走去。
言磬兩三步跟上去,問他:“幾天不見,這麼晚來找我,難道是良心發現?”
“滾。”梁飛笑罵一聲,坐在沙發上,放鬆身體,“工作剛結束,恰好路過聯晟,看你辦公室燈還亮著,就來寵幸寵幸你。”
言磬為他倒了杯水遞過來,挨著他坐下,盯著他的臉,直白地說:“梁飛,你不要拐彎抹角,給我句準話。”
梁飛捏著水杯裝傻:“什麼準話?”
言磬眼睛半眯著,語氣也危險起來:“梁飛,我可不會隨意被人吃豆腐。”
梁飛抿了口水,斂著眉思索片刻,才輕飄飄地說:“男朋友親你一口怎麼叫吃豆腐?”
言磬雙眼瞬間亮起來,那灰藍色的瞳仁在燈下閃著難以言表的悸動,他想矜持一些,可嘴角的笑容怎麼也藏不住,要是他也有座生命之燈,此時水花恐怕要炸成一朵血花了!
梁飛很少見到他這麼開心的笑,一時怔住,結巴道:“你……你別笑啊!”
言磬想湊近,又怕自己太激動嚇到他,便克製地向後退了幾分,盯著他道:“梁飛,這是你說的,你是我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