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磬緊緊抱住他, 身體的重量將他壓倒在地, 悶聲道:“小心!”
一道幾不可聞的破空聲自頭頂響起, 梁飛敏銳察覺到什麼, 按著言磬的腰一個翻身, 手劃過後腰, 一枚飛鏢朝西南方的灌木叢飛去!與此同時, 他從言磬身上起來,飛快地掃了眼言磬,沒看到什麼外傷, 他半蹲著身體,厲眸掃過目標方向,左手迅速在兜裏掏出一柄精致小巧的黑色□□, 對準灌木叢方向。
一聲悶哼自灌木叢響起, 有什麼人飛快地閃過。梁飛想也不想地朝對方開了槍,縱身一躍, 快步追了過去。這片灌木叢圍著梁宅鋪開十幾米, 緊挨著一片樹林, 對方身手敏捷, 梁飛緊跟其後, 右手敲開通訊器, 在奔跑的過程中飛快按下幾個按鈕,一束藍光便自通訊器亮起,由中心擴散開來, 仿佛一張藍色的大網, 將他身前100米範圍覆蓋其中,而移動中的敵人就像一團紅色的火,在藍色大網中格外顯眼。
梁飛冷冷一笑,對準那團火,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然而第一槍被對方一個打滾躲開了,梁飛並不著急,又從兜裏抽出一根細細的長鞭,在手裏掂了掂,胳膊橫打,手腕一歪,斜斜甩了出去!
這長鞭仿佛活了,像一柄彎刀一樣齊刷刷地割裂的灌木叢頂部的葉子,鞭頭一轉,卻如蛇一般貼著樹幹蜿蜒滑過,急速追向對方的腳!
五秒鍾後,一聲慘烈的驚叫打破了樹林的寧靜,一團影子搖晃著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滾。
梁飛拽著鞭子,放輕了步子,緩緩朝簌簌抖動的灌木叢後走去。
一個穿著灰色T恤的男人側躺在地上,身體弓成一隻煮熟的蝦,雙手撕扯著腳腕上的鞭子,長相看不分明。他的左腳被一根細細的銀鏈子緊緊纏縛,鮮血一層層地浸出來,很快在地麵形成一灘小血泊。
梁飛麵容冷肅,抬起手腕,對準他的脖子,打了一針麻醉。
男人身體一僵,頹然倒下。
梁飛打開通訊器,點了幾個通訊碼,迅速報出地址後,低聲道:“速來。”
隨後,他沿著男人的身體用一隻銀色的金屬棒畫了一個圈,大拇指抵住金屬棒末端,用力一按,銀色的液體湧出,迅速沿著凹陷的圈形成一道記號,梁飛將金屬棒拉起,瞬間,銀色液體向上拉伸,凝結成一個不透明的固體籠子,將男人籠罩其中。
做完這一切,梁飛收起半截露在籠子外的鞭子,果斷折身去找言磬。
可回到門口時,言磬卻沒了蹤影,隻留下地麵上淩亂的腳步。看方向,竟然是朝著梁家去的!
梁飛暗道不好,拔腿狂奔,衝入家中。
門衛大喊:“四少!剛才……”他話還沒說完,梁飛已經推門闖了進去。
一家人圍著沙發上昏迷的言磬,兩個護衛正在幫忙檢查身體。
梁飛看言磬一動不動,本來放下的心陡然懸了起來。他快步走近,聲音不自覺有些發抖:“怎麼樣?”
梁詩晴給他讓開一個位置,好讓他看得清楚些。
言磬趴在沙發上,上半身的衣服都被脫去,露出光裸的後背,而左上方,一枚袖珍子彈嵌在肉裏,露出金色的圓柱底部。一個護衛已經為言磬的傷口消了毒,正用紗布擦掉傷口周圍滲出的血。
這個位置……對應的可是心髒!
梁飛心頭猛地一跳,臉都白了。
“四少,言先生暫時沒事。”另一個護衛連忙安慰他,解釋著,“這不是子彈,是一粒子彈膠囊,所以沒有打穿言先生的心髒,他還活著!”
梁飛懸在嗓子裏的一顆心重新落了回去,半跪在地麵上,湊近了看,果然看到那並不是真的子彈,而是一個精致的小扣,牢牢咬著言磬後背的肉,導致鮮血不斷湧出。
“這子彈膠囊的前端好像有鋸齒,我們拔不出來,需要用刀子挖出來。”護衛看著梁飛,“四少,要不……還是把言先生送去醫院吧?”
梁飛卻果斷搖頭,道:“不用,我來就好。家庭醫生的工具箱還在嗎?拿到我房間去。你倆來幫忙,將他抬到我床上去,盡量不要碰到傷口。”
“是。”
話畢,兩名護衛扶起言磬,一前一後,讓他保持著俯趴的姿勢,抬著他上樓。
梁飛看向眾人:“這是怎麼回事?”
“家裏監控人員發現言磬在門口受傷,就通知護衛把人抬了回來。”梁舒韞解釋道,“我怕言董在梁家出事,讓他們幫忙看一下。”
“謝謝三哥。”梁飛由衷感謝他。
梁敬恒看他方才一番表現,顯然已對言磬用情至深。他歎了口氣,道:“你先去忙,你們的事日後再說。言磬畢竟是聯晟的董事長,在我們家門口出了事可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