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飛看了王暉一眼,解釋道:“阿姨,藍叔叔涉嫌一宗高危案件,我需要立刻找到他,您知道他在那裏嗎?”
“你在說什麼?什麼案件?”藍夫人看著他們,一臉難以置信,“你藍叔叔什麼時候參與到什麼案件裏了?梁飛,你不要嚇我!”
梁飛沒時間和她耗,示意屬下將其他人擋開,他則走到藍夫人麵前,盯著她的眼,溫聲道:“阿姨,你不要緊張,其實這件事是這樣的……”
藍夫人凝神聽他講,聽著聽著,忽然覺得眼皮有點重,眼神有些飄,思維也有些遲鈍。
梁飛伸出手,在她麵前做了幾個動作,加重催眠的效果,問道:“藍釗在哪兒?”
“我……不知道……”藍夫人慢吞吞回答著,眼神迷茫。
“他平時最愛去的地方是哪裏?”
“家裏的收藏室,還有……公司和劇院。”
“劇院?哪個劇院?”
不待她回答,青桐已經搶答道:“梁工,Hoyle名下有一家大劇院,叫功成名就大劇院。”
下一刻,藍夫人也給了同樣的回答。
“說一下這個劇院的情況。”梁飛按著藍夫人的肩膀,低聲道,“您太累了,該休息了。”
藍夫人唔了一聲,緩緩閉上眼,軟倒。梁飛攬著她交給她身後的姑娘,吩咐道:“照顧好她。”
梁飛回頭叮囑自己的屬下:“你倆留下守住現場,別讓任何人進去,支援馬上就到,走程序,把這兒封了。王暉跟我走。”
兩人點點頭,這任務流程他們熟,梁飛所謂的走程序並不是向藍家出示什麼證件或搜查令,特七處的工作方式是隱秘的,他們會用催眠術短暫清除圍觀人士的記憶,再重新布置現場,假裝事情並沒有發生過,相關屍體和證物也會由他們處理,進行必要的偽裝和修飾。
王暉跟著梁飛一起離開藍家,恰好撞上前來支援的同事,簡單打過招呼後,他們就進去協助同伴。
梁飛鑽進飛行器,徑直去找醫藥箱,不忘招呼王暉:“過來。”
王暉依言靠過去,還有些不好意思:“梁工,我自己來。”
“閉嘴。”
梁飛拽過他,查看他身上的傷口。雖然被占白放出來時他已經進行過簡單的治療,可並沒有得到良好的照顧,梁飛熟練地拆開紗布給他重新進行清洗和包紮,嘴裏問著:“文桉弄的?”
“嗯。”王暉應了一聲,垂著頭,似在認錯,“你說得對,她不是我以為的那樣,我……”
“知道就好。”梁飛打斷他的反省,認真給他擦著藥,“芯片已經給你取了,有什麼後遺症嗎?”
“偶爾會頭暈,別的沒什麼問題。”王暉頓了頓,“真實的記憶找不回來。”
“找不回來就算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梁飛撕開膠帶,給他貼好紗布,又問,“你在哪兒找到文桉的?”
這一次王暉沒有直接回答,罕見地開口求他:“梁工,我知道她罪有應得,但這個問題可以不要再追究了嗎?人已經抓到了。”
梁飛抬頭看著他,表情平靜:“你在同情她?”
“沒有,我隻是……覺得那裏與任務無關。”
“你確定?”
“確定。”
梁飛看了他許久,審視著、判斷著、思量著,他需要從王暉的表情中分辨真實性,他要重新審視自己對這個屬下的信任,直到他確定自己足以承受這個後果,才點頭答應:“好,我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