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皓不由地嚇出一身冷汗,匆匆忙忙跟了出來。
薄祁瑾突然停下腳步,徐皓有點詫異。
“你怕他?”
薄祁瑾一直觀察入微,徐皓逃不過他的眼睛。
“不是怕,他頂多是叫幾個把我打一頓而已,隻是祁少您沒必要因為我惹得易少爺不快。”
薄祁瑾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徐皓這話說得倒是輕巧。
也是,他們這種人,身體已經不痛不癢毫無知覺了。
隻是忽然覺得,這麼多年,實在有些委屈徐皓了。
“他除了我和易棟弦,誰都不放在眼裏了。”
“那是因為易少爺也用不著忌憚著誰。”
“你不知道,易家也不太平。他雖然是獨苗,可他的那幾個姑姑,也不是省油的燈。也就是看著他每天花天酒地,才沒把心思耗在他身上。”
“這件事,易少爺清楚嗎?”
“他自己家的破事,他怎麼會不清楚。他是最會明哲保身的人,看著大家鬥得死去活來,自己坐收漁人之利。”
徐皓一直清楚,易少愷絕不是表麵上看得那麼簡單,不是紈絝子弟,沒想到他這是釜底抽薪。
外人隻知道一個玩世不恭的花心少爺,哪清楚易少愷的隱忍。
能和薄祁瑾稱兄道弟的人,絕對不是平常人。
徐皓沒想到,易少愷竟然活得這麼通透,是自己小看他了。
一個龐大的家業,哪裏那麼容易經營。
兒子死得早,易棟弦也需要靠幾個女兒撐起來。
不過他們家的局麵和薄家大不相同,至少易棟弦是站在易少愷這一邊的。
表麵上易少愷好像經常受爺爺責罵,實際上這不過是他們爺孫倆打的一手好牌。
薄祁瑾忽然有點羨慕易少愷,如果爺爺也能像易老一樣,那該多好。
可他們薄家,注定不一樣,龐大的家族,已經不是勾心鬥角那麼簡單了。
“祁少,其實有件事,我沒向您說,不過今天我明白了。”
他的線人查到,薄北瑾一直和易少愷有私交。
可易少愷明明知道他們兄弟不和,怎麼還會和薄北瑾往來。
這下徐皓明白了,生意上的往來,是無關這些牽扯。
“少愷一直有自己的打算,他們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再說,北瑾在圈子裏,也是浪蕩子一個,他們玩到一起,大家都覺得再正常不過了,誰都不會去忌憚兩個看起來沒用的人。”
可是,往往是這種人,以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最後成為最大的贏家。
“說起北瑾,他最近真的老實安分?”
“生意上倒是沒什麼,不過前幾天在追一個歌星,都上了頭版了。”
他一個月要是不上幾次頭版,都對不起他北少的名號了。
薄祁瑾現在也沒有心思理會他,他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從瑞士帶回來的那個人,怎麼處置?”
“老規矩。”
薄祁瑾親自出麵,非得從對方嘴裏撬出點什麼來。
其實這件事大可以放心讓徐皓來,但他想好好會會他潛在的對手,以示尊重。
能布下這麼大的一個局,兜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實在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