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皓辦事,向來先禮後兵。
對方被帶回來的途中,沒有受到半點的虐待。
因此在見到徐皓之後,依然麵不改色。
不過,徐皓一進門,就從皮衣裏掏出自動式手槍,若無其事地放在了桌上。
他查過了,對方也是在道上混過的人,不嚇唬嚇唬他,恐怕很難從他的嘴裏套出話來。
“幾天沒見,傷好了?”
對方也知道來者不善,斂了斂神色,但依舊麵帶笑容。
看樣子,就是一個潑皮無賴。
薄祁瑾坐在遠處的沙發上,不動聲色。
“好得差不多了,隻是不知道您找小弟,有什麼吩咐?”
“車禍沒把你撞死,算你命大,不過,怎麼算得這麼準呢?”
對方的笑意忽然僵在臉上,“這……怎麼說起,我是受害者。”
果不其然,和他客氣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徐皓重新拿起桌上的槍來,底下的人遞過來一塊幹淨的布,他沒再審那個人,而是專心地擦拭著他的槍。
對方的目光閃爍,心裏開始有點不安。
和這種人打交道,靠的都是心理戰。
“這把槍,幾年前中亞的戰利品,雖然有點老式了,不過用起來還是非常靈敏的。隻是許久都沒拿出來試試了,不知道還好不好用?”
對方的嘴角擠出一絲苦澀的笑,“那肯定好用。”
徐皓的嘴角掛著笑意,那笑卻如同冬日裏的寒風,令人瑟瑟發抖。
他還在欣賞著他的槍,忽然“砰”的一聲,子彈從那個人的耳畔飛速而過,最後打進背後白色的牆裏。
突如其來的槍響,他連反應都來不及,就嚇得跌坐在了地上。
現在他明白了,他碰見的可不是一般的人。
這槍並不是徐皓開的,不過他好像早有預料一樣,絲毫不驚。
剛才薄祁瑾不過是給底下的人遞了個眼色,那子彈就神不知鬼不覺地飛了出去了。
對方驚魂未定,他雖然混過幾年,但也沒碰見這樣的。
“還兜圈子嗎?我可沒這個功夫等你。”
“我……我知道的不多……”
他結結巴巴地回答,隻是這句話徐皓聽不懂。
剛才他們一直用英文對話,現在徐皓才發現,原來他不是當地人。
薄祁瑾倒是聽出來了,他說的是阿拉伯語。
隻是調查的時候,他的身份——竟然是偽造的。
這個躲在背後的人,看來是藏得滴水不漏。
薄祁瑾心裏突然一涼,看樣子從他這裏估計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內容了。
大概半個月前,有個陌生人突然找到他。長相他已經記不清了,隻是對方一出現,就給了他一大筆錢。
他們混這條道上的,都是為錢賣命,所以就毫不猶豫地接下了這個單子。
此後,他們都是通過電話聯係,一步步把機會告知他。事成之後,還會有一大筆錢。
他也是在幾天之前,才知道自己真正要做的事情。
不過自從車禍發生以後,他就再也聯係不上那個人了,錢就更別提了。
這就是他知道的全部內容,對方的身份他一點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