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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管家也掃聽出來王爺想要的消息,正逢著攝政王府的諸位幕僚都在談事兒,他攏著袖子走了進來,“王爺……”
剛解決完一件兒頭疼的事兒,他手捏著太陽穴,“有事兒直說便可。”
管家對宋由等人見了禮,才繼續道,“前些日子不是讓奴才就打聽人嗎?弄回府……不那麼容易。不過主子的眼光真是相當的好,那姑娘是扶桑國的楚細公主,據說打小就是個美人胚子,身材也豐腴,雖然身體不好但府裏的神醫將養將養以後也能生養——”
攝政王提起腳就想踹死自己的管家,又佯裝頭痛的低頭——不小心便掃見了幾個幕僚強憋著笑的臉,便幹脆閉上眼睛,褪下大拇指上的扳指把玩,“到底情況如何?”
管家止住了滔滔不絕,認真回稟,“乾清宮裏的小太監說——後日上朝的時候,皇上要下旨另立貴妃,正是楚細公主。”
原本還佯裝閑適的捏著綠玉扳指的攝政王沉默了片刻,而後眼睛突然睜開,“看來宋由你說的對——他這個位置,坐的確實有些久了。”一手慢慢收緊住自己的扳指,發出摩擦的聲音,聲音陰沉毫無起伏 ,“即便是豎子也猖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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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的節禮你拿好了嗎?”楚母帶著林約和一幹宮人趕到太後府中,這日是大公主的壽辰,作客宮中免不了要備上壽禮。
“拿著。”走的太快林約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腿腳也已經有些不穩。楚母曉得她身子弱,連忙從袖口塞了顆藥丸給她,“先吃下,等一會兒宴會結束了我找人去禦膳房給你做頓好的補品。”宮中樣樣吃喝都要錢,原先大手大腳的楚母如今連楚細的血燕都降成了普通燕窩,她自己更是連吃都不吃。
林約吞下那顆藥丸,才覺得搖搖墜墜的身子總算感知起了地心引力,“多謝母親——”宴廳中人多,也注意不到這兒,她便輕輕用袖子擦拭額角,但過程中卻總覺得有道銳利的目光緊緊跟隨自己,但等她回頭望的時候卻不見。
心裏頓時起了一絲希冀,林約便抬眼四處張望——猛的便對上了一張熟悉的麵龐,那人同樣也回望著她,目光驚豔,人稍稍有些滯楞。
“那是,那是誰?”林約扯著身邊母親的袖子,說話都有些不清。楚母微微抬頭,便悄聲對著自己女兒道,“那是三王爺劉祀,前些天宮宴上老遠瞧過一眼”,林約牢牢盯著那道背影,劉祀?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是他?一定是他。
大約她盯著的眼神過重,前麵的劉祀也轉過來頭——玉製的頭冠上發帶輕揚,讓他更有種濁世公子的感覺。
劉祀早看見了扶桑的公主——少見的豐腴又清麗的女子。她有淡煙一樣的眉毛,小巧又挺立的鼻子,身形豐腴卻又有弱柳扶風的姿態,尤其是看人的時候,那雙眼睛仿佛滲了不知名的泉水一樣,默默的淌進了心裏。
她在看他?劉祀不受控製的衝她笑了笑,很快換來了對方一個笑容,她抿著唇,讓整個宴廳中的女人都瞬間失色。
他知道公主來和親,不嫁給皇帝嫁的可能就是像他這樣無權勢的宗親,可他從未想過,會是這樣一個公主?劉祀神魂全失的跟著眾人進了屋,林約卻在他轉身後收起笑容,對目前的情況狐疑了起來。
劉祀是自個兒的男人,可他又怎麼會愛上莊弱?
但那也不一定,林約在心裏替他開脫,隻是劇情裏的劉祀。她與他都不是劇情中的人物,劉祀愛上莊弱,他並不一定。想到這兒她心裏又充滿了期待,隻需等一會兒忙碌起來,她或許能和他說上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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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怎麼不去給大公主賀壽了?”宋由有些搞不清楚自己主子的心思了。
“她一個小輩還擔不起本王給她賀壽。”想起剛才看到的人,攝政王眸孔變深,“先去看看皇上,他不是正要寫聖旨嗎?本王攝政以來,這方麵到從未輔佐過他。”
紅顏禍水,宋由想著剛才看到的扶桑公主,搖了搖頭,又很快追上了前麵大步走遠的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