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改變這樣的局麵,他想,假如自己以後當了皇帝,假如自己的兒子有個卑微的母親,他一定不會顧及什麼地位之說,他喜歡誰,就要讓誰當皇帝。
如果條件不合適,那就想盡一切辦法,哪怕是鏟除一切異已,也要讓他喜歡的兒子坐上皇位,而不是讓他喜歡的兒子,因為皇位而改變。
“父皇,我記得臨走時,你身體精神都很好,怎麼才一年而已,你就變成這樣了?你可知道,你的飲食中,被人下了慢性毒藥,剛才要不是薇兒姑娘,耗費心神,替你除毒,你根本就清醒不過來。”
金帝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舒娜的身上,他有些目光模糊的,仿佛是費盡力氣似的,朝著舒娜招手:“小姑娘,怎麼有些看不清長的樣子,再過來些。”
舒娜的長相,是當初光腦008還在她精神體時,設定好的,看似很簡單平同的五官,最多隻能算清秀,普通人看第一眼,總覺得過目就望,甚至有點越想看越看不清楚的感覺。
但若是真正看見了眼底,便從此就會映進心裏,變成烙印,再也無法忘懷。
舒娜款款上前,朝著金帝微微行禮,金帝瞪大眼睛,好像越發看不清似的,又招手讓她再靠近些。
終於舒娜和任逍遙並排而立,金帝這才算是真正看清了她的長相,卻是瞬間驚訝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迅速喘起急促的呼吸,用手指著舒娜,就不停的哆索了起來。
“你,你,你……”他越喘越急,最後竟是口吐白沫,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父皇,父皇,你怎麼了,薇兒,這是怎麼回事?”任逍遙趕緊將金帝抱了起來。
舒娜也上前替他把脈,又急忙用銀針定神,這才皺眉道:“他的情緒十分激動,好像受到了什麼極大的驚嚇。我長的有這麼嚇人嗎?”
若在平時,任逍遙定然會笑起來,但現在他隻餘下疑惑和呆怔,薇兒的相貌就算沒有傾城傾國,但也是清麗無比的,怎麼會讓父皇一見就嚇暈過去了呢?
任逍遙滿臉擔憂,慢慢將金帝放平在床榻上,又替他拉好一張獸皮蓋在身上,這才沉思道:“我也想不通為什麼,隻能等父皇醒了再問吧。”
就在這時候,金誌揚闖了進來,他一進來,便看見金帝依舊陷入沉睡中,心中莫名一安,陰騖的臉色也好轉起來,滿臉假笑,朝著任逍遙走過去。
“弟弟呀弟弟,你真是的,讓為兄在搖光殿等的好心焦呀,為兄本來想著,先替你接風洗塵,待吃過後,再一起來向父皇請安。沒想到弟弟你,竟然先來了。”
任逍遙看向那張虛偽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很想就此拂袖離去,但是接觸到舒娜微微鼓勵的眼神,還是硬撐著頭皮,與他虛以委蛇的寒喧,隻說是許久未見父皇,想的緊,便先過來看看,誰料父皇竟在睡覺。
語氣之中,有淡淡遺憾之意流露。
金誌揚低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老東西吃了許久的安眠散,現在一天倒有大半時間都是昏昏沉沉的,能等到醒來,才叫見了鬼呢。
“我聽侍衛稟報說,弟弟還帶了一位美人進宮,美人在哪裏,弟弟不會藏著掖著,不肯給為兄引見吧?”金誌揚那被情色掏空的眼眸裏閃現一絲陰騖。
任逍遙聲音淡淡的說道:“怎麼會,這位便是薇兒姑娘,也是逍遙的至交好友。”
舒娜禮數周全,微微一笑,步步生蓮,走到了大王子金誌揚的麵前,行禮起身,裙角飛揚,旋轉成一朵蓮花,飄逸非常。
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嗬成,十分完美,看的任逍遙欣賞不已,但是金誌揚的臉色卻瞬間變黑,嘴角張開,眼睛瞪圓,和金帝剛才一個表情,像受到極大的驚嚇似的,呼吸也急促起來,朝著舒娜指著:“你,你,你你……”
嗷的一聲,金誌揚竟然蒙頭就朝著赤陽宮外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舒娜,生怕她追過來,那種眼神,就像看見了什麼極為駭人的東西似的。
舒娜簡直滿頭霧水,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朝著任逍遙攤了攤手。
“什麼情況,你父親看見我像看見了鬼,我隻當他病糊塗了,怎麼你大哥見了我,也跟見了鬼似的?”
任逍遙聳聳肩膀,他今天才回來的,他哪裏曉得?
這金日國當真是古怪之極。
金誌揚一跑掉,金帝就悠然醒轉過來,但卻拿獸皮蒙住頭臉,悶聲跟任逍遙說話,那話說的結結巴巴,絲毫沒有帝王的氣勢,而且全身還不停抖動,“逍逍遙,你,你可以過來,她,她不能,讓她走,讓,讓她走,走開,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