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滿懷心事神思縹緲的魏增,屠牟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先前的擔憂心疼一下子隨著舒娜的話轉為詫異。為什麼看著眼前之人、屠牟覺得魏增這是為情所傷……他不在的這些年,終究還是有人走進他的心裏了?
“怎麼,不喜歡這個名字?那換換,叫釋迦如何?”,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頭,舒娜說話的時候身子明顯的沒有重心,晃晃悠悠,“怎麼,答應不?”。
“魏增,你是不是愛上了別人……是不是因為別人你才變得現在這幅摸樣?”,低沉著聲音,屠牟的聲音裏包含了太多感情,直直的望著舒娜,見自己剛說完舒娜頓時陷入一陣呆滯中什麼話都不說,屠牟便知道,自己猜對了,既生氣惱怒也憐惜心疼。
屠牟不願意看著自己等了多年的人一見麵便露出這麼一副姿態在惦記著別人,奪過舒娜的酒樽屠牟居高臨下的俯瞰著麵色漸漸緋紅的舒娜,心中多年的愛戀便一發不可收拾的噴薄而出,俯身毫不遲疑的覆著舒娜的後腦固定著身子吻住舒娜,屠牟那緊握酒樽緊壓著舒娜的手力氣愈發的大了起來。
“我不準你愛上別人,我不準你心裏裝著別人,既然你不願當魏王、那便隨我一道隱居世外,我們這輩子永遠再不分開。”,染欲的眸子裏,滿是屠牟那過分認真的嚴肅,盯著眼前之人,原本在十四年前該說的話該做的事,他屠牟決定在今日全都說了做了,他已經晚了一步,絕對不能再慢一步。
說著,屠牟伸手去解舒娜腰上的佩帶,不期然,於佩帶之中摸出一根青銅發簪,直起剛才彎著去吻舒娜的腰,於燈光下高舉著發簪,屠牟的眸子更加的複雜。
昏沉的腦袋隨著周圍的過分安靜和身子的過分平靜讓舒娜的視線自遠方收了回來,見是屠牟舉著一枚青銅發簪舒娜踮起腳巧笑的奪過發簪一把扔到身後,“不值錢的玩意,怎麼配得上我。”,說著,晃晃蕩蕩,舒娜的頭倒於案幾上。
“魏增!”,舒娜昏得太過突然,屠牟急忙扶起倒於案幾上的舒娜,看著舒娜麵上過分的緋紅之色心裏有股不詳的預感,他忘了一件事,秋軒說過給魏增下毒便必然不會說著玩……
怒火一竄的上來了,屠牟一把抱起昏倒的舒娜踹掉擋路的屏風朝主殿的大床走去。
是夜,向來寧靜的丞相府可謂是雞飛狗跳,大半侍人都在不知為何的忙碌著,隻在旁邊看著這人來人往個個愁雲慘霧便知道府中出了大事。
就連丞相,那麼風雨不動安如山的軍師風範的人竟然也怒氣騰騰,一雙要噴火的眼一不小心掃到你身上你就要瑟瑟發抖想後退。
這麼多年,這種現象從未發生過。
白遊依舊在養傷,聽著外界明顯的躁動白遊便撐著身子出了房,逮住一個急忙走過的侍女一番詢問,白遊隱約間猜到這些事可能與舒娜有關。
返身回房穿上新的秦國服飾,白遊便朝屠牟的主殿走去。
身上的刀傷才剛剛愈合結痂,每爬上一節樓梯便像在扯動著身上的那些傷口,當白遊站到主殿的地板上之際,白遊的額頭已經泛出一層細汗。
“混賬!你們都是怎麼學的醫,平時不都是自吹自詡醫術高超怎麼今天要用到你們的時候就個個說無能起來!給我去翻醫書,不論如何我要見到處方!”,才剛踏進去白遊便聽到那麼一聲怒吼,想著會讓屠牟這麼生氣的不知道是什麼事,也不知道在屠牟這麼生氣的時候白遊該不該進去打擾他,作為異國客人白遊這身份著實的尷尬。
“呃,白先生你怎麼來了?”,池憐端著一罐藥走出來便看著白遊一身秦國的白衣站在外麵,這般看著,池憐發覺舒意和白遊有幾分相似的神韻。心裏一怔,都說好不會飛蛾撲火了他池憐怎麼還是想起他?
“葉先生,你這藥中含有幾味是治愈七星蓮毒的,敢問府上是誰中了七星蓮的毒?”,顏恩中的毒便是世上極少的七星蓮,不料在秦國丞相府裏也有這七星蓮的毒藥,幸好上次公子將棲鳳宮交由他負責白遊這才識得其中的一些解毒的草藥。
白遊想著,如此一來他便可以叨擾屠牟了,於是麵上也染上幾分笑意,“如何?葉先生可帶我去見見那中毒之人,興許能解了你們丞相的煩惱呢。”。
不可否認,舒意和這白遊果真的有幾分神像。調教師調教出的學員難道也會染上幾分教練的神韻嗎?
“葉先生?”,再度出聲,白遊詫異望著這個看著自己發呆走神的池憐,心裏也是一陣詫異,屠牟身邊之人怎麼說都是才華橫溢之輩,怎麼這個池憐看著這麼容易形色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