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險惡 第二章 沼澤(1 / 3)

雲雷和雲山心中一驚,不由同時想到:這人修為好深,來地一點聲息也沒有,倘若他立下殺手我二人可就危險。但聽灰袍人言語中辱及自己師門長輩,有心要找回場子,便同時喝道:“你是什麼人?”

那人一身土灰色長袍,顏色灰暗,身材修長,臉色白淨,一雙劍眉入鬢,眉下目若朗星,高鼻梁,下巴不圓不尖,生的很是精致,一縷長須飄動,雪白如絲。看臉相像中年人,但因白色胡須,看起來又有點像是飽經世事的老人。

雲雷、雲山看那人一站淵亭嶽恃,霸氣淩然,一時間不敢上前繼續喝問。

灰袍人張口笑道:“憑你們兩個小雜毛也配來問老夫,老夫今天就要代雲翔天教訓教訓他的子孫。”說話間右手抬起,手上呼冒出火,火光中隱約有白色光點閃動,灰袍人右手抬起,輕叱一聲:“去”,這火便分成兩點,分向雲雷、雲山襲去。

雲雷、雲山聽灰袍人說要教訓自己早暗自戒備,但不知灰袍人底細不敢貿然出手,此時見火光過來,不敢大意。雲山早將黑色劍放出,雲雷也放出一柄紅色長劍來。二人分別用劍去挑火光,正當劍觸及火光時,火光突然變快,如電光火石般循著二人的劍分向雲雷、雲山身上奔去,在雲雷、雲山胸前略一燒灼便迅速回到灰袍人手上。

此時雲雷、雲山胸前漆黑一片,肉被燒焦,發出陣陣糊味。雲雷立即躺在地上高哭嚎叫,滿地打滾,反觀雲山卻強忍著沒發出聲,但已滿頭大汗,嘶啞著問道:“閣下是什麼人?為何今天插手我黑雲宗的家事?還請留下尊號。”

灰袍人笑道:“想不到你中了我的煉火還能支持住,不錯,不錯。回去告訴雲翔天,就說我若他日有成,必當拜訪,回謝他三年前一劍之恩,今日就放過爾等。這是清風膏,塗在患處可保你二人三日無事,快滾回黑雲宗吧,遲了,你們小命可就難保。”說著手一抬,一個精致的小盒飛向雲山。

雲山接住打開一看,盒內雪白的膏藥,一股清香飄出,知是不假,連忙撕開胸口衣服,將膏藥塗在身上,膏藥剛塗在身上,傷處便已不痛。繼而按住還在地上打滾的雲雷,也塗上膏藥。待他不叫喚時,又看著灰袍人,指著愛哭妹小心問道:“這女孩本是我二哥雲雷之女,三年前走失,不知尊下是否…….?”

“你們的齷齪事我沒興趣。滾!”雲雷聽到這話,如臨大赦,飛一般禦起紅色長劍就跑。雲山卻拉起還蹲在地上哭的愛哭妹,順手封了她氣門,挾著她對灰袍人一抱拳,禦起黑劍朝著黑雲宗方向飛去。

灰袍人看二人走後自言自語:“黑雲宗,嗯!”說話間招出一杆長槍,蹋上準備離去,眼角一瞥,看見趴在地上的張大力,驚異一聲:“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怪異的人。”

原來灰袍人本名陸滄海,偶得前世修真仙人一杆名槍:中平槍。此後改名陸中平,江湖人送外號“槍鬼”,本任瓊觴門執法長老。他對三教九流、琴棋書畫、看相占卜無一不通無一不精。

這次看到趴在地上的小鬼背成弓形,上擴下細,隱隱看見背上有龍紋,兩腳張開一尺八寸,腳尖一外一內。覺得驚異,再細聽他呼吸,細密綿長,不似受重傷將死的感覺。心中更加詫異,知道凝氣訣打在普通成年男子身上也必死無疑,今天怎會看到這樣怪異的小孩。

再細看他麵像:頭上隱生內角,額寬,眉生倒劍,眼廓頗為圓潤,鼻梁微聳,嘴唇輕閉,頸修長,胸型似要外張。又聽他心跳的沉穩而有力。不由倒抽一口涼氣暗道:“我一生看相極少有錯,這少年怎讓我如此看不透,好似有菩薩心腸,但又像一生殺戮,心似正似邪,外氣內斂,內氣外放,龍背虎胸鶴頸熊肢,資質卻勉強算得是中等。此子既像非池中之物,又像平淡一生之人,怪哉、怪哉。且不說什麼,先帶他回去,到時再做細算吧。”抓起張大力,踏上長槍向前飛去。

張大力本是強弩之末,被陸中平一喝又有點發暈想吐,隱隱約約覺得被人拉在天上飛,耳邊風呼呼刮過。

半天後清醒過來,看到自己在一小竹屋之內,並不詫異,記得被人帶到了一個別的地方。然後就一直渾渾噩噩到現在。用力甩甩頭,原本惡心欲嘔的感覺已經消失。

看看四周,窗明幾淨。自己睡在一張小床上,實木做成,上身蓑衣不知去向,下麵穿著一條破爛的褲子。再審視被雲雷打傷的胸口,好像沒什麼事,胸口一點黑色五指印,像是淤血。知道淤血過幾天就會散去,並不擔心。

下的床來,走到小窗前麵推開窗子,一股清新的空氣迎麵撲來。貪婪的吸了幾口,暗想:清醒的感覺真好。再看看窗外,一片期期艾艾,偶爾幾棵樹點綴在草中間,也是挺拔俊俏。遠處灰蒙蒙的好似看不清楚,一點陽光從天邊射了過來。

“今天太陽真好!”張大力心中感慨,伸手撓撓頭。轉過頭看著房間裏的擺設,心中歎道:“有床的感覺真好,比睡在地上強多了。要是還在廟中,這床一定要讓給愛哭妹妹妹睡。愛哭妹!”

張大力一想到愛哭妹心中不由得一酸,她是被自己父親帶走的,我卻攔著她們相會。唉,她父親那麼厲害,想必回去不會像跟著我般挨餓了吧。隻是她爹那麼凶,不知道回去後過得舒服不舒服?要是過得不舒服,我說什麼也要回去找他爹理論。唉,不想了。他知道:自己再厲害十倍也白搭。找她爹理論,隻會白挨打,指不定她爹真會殺了自己。還是祈求上天保佑吧,讓她幸福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