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胖子那時正睜大眼睛等著張大力吵鬧呢,等好一會也不見聲息,反而牢房中鬧哄哄的。慌忙起身到牢房中察看,一看差點沒把他樂開花。“嘿,好小子,老子治不了你,總有人會治你,哼哼,寧犯天條,莫犯眾怒,看看吃苦頭了吧,害老子不睡覺……”胖子自己都恨不得走進牢房,踹上幾腳。待看見幾人將他打成豬頭有進氣沒出氣快要死時,才將眾人喝止。那一夜胖子睡的特別香。此後張大力晚間再也沒有吵鬧過。
張大力再一次被打後,突然感覺到自己體內真氣不暢,沒有以前一半多,想想原本自己不應該那麼快被打倒。開始還以為近一個月每日冥想,*控大槍,疏忽修煉所致。哪知此後修煉一番,真氣雖暢快許多,但每日到晚間真氣又開始變滯。有時連《聖道》真氣也不能運行。直到第七日頭上,才知道飯菜被人下了毒,一種能阻塞真氣的奇怪毒藥,想明白這一點,才知道為什麼那日自己使勁吃飯時,牢中眾人眼中笑意,為什麼牢中每日飯菜就他一個人吃。
不過雖然真氣不暢,每日下降一點,好在一身力氣還在。但不知道此毒能不能解開,心中暗道:“莫要還沒入莽原,一身功力被散去。”此後他開始盡量控製自己飯量,每餐吃飯總要留幾粒飯,忍住不吃。
牢中沒有時間,每日申時三刻,外麵一縷細如銅板的陽光射在對麵牆上時,牢中一人便在後牆上畫一道短細線,張大力知道一天已經過去。
又過近三月,他每日冥想,在不懈努力下,終於指揮大槍夜間從胖子房間氣窗中穿過,經牢房氣窗回到身邊。
那張忠昌關在牢中眾人多為修煉大家,張大力剛把槍偷回來便被知曉。開頭幾人還以為大槍為什麼曠世奇寶,自己能回來,以為自己出獄有望,都高興地恨不得跳幾下肚皮舞。待看清楚隻一杆普普通通槍沒有靈性,隻有煞氣,甚至連鋒口還沒開全時,個個垂頭喪氣,有人甚至開始罵罵咧咧。
張大力不管,抱著大槍樂嗬嗬地,像見著親人一般,使勁親大槍。原來大槍還未開封時,靈氣十足,待被開封後所有靈氣都被煞氣掩蓋,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此槍有多大靈性,便是陸中平此時也看不出。
此時牢中一青衫中年人站起身來,對他微微一拱手道:“這位小兄弟,可否借法寶一觀。”張大力本不願意將槍拿於別人觀看,待見是他時,心中微微一動,暗道:“我正沒思量好怎麼出去,將法寶交與他,指不定他能指點一二,好讓我逃出去也不定。且當日他們打我,他出手最輕,隻踢了我二十幾腳。”便將槍交給青衫中年人。
眾人還在大為沮喪之際,忽聽得青衫人說話,都紛紛住口,盯著青衫人。
再看看青衫人,身材修長,皮膚極白,臉如刀砍斧鑿般分明,眉毛似鎖似放,鼻骨高聳,一雙嘴唇極薄,輕輕抿著,下巴略微幾縷細長胡須,顯得飄逸異常。兩隻手手指頗長,指上關節微微突出。
青衫人慢慢撫摸大槍,臉色凝重,似想起什麼,又似抓不著頭緒般,眼神忽閃忽閃。突然眼中精光大放,繼而長歎一口氣,將大槍向旁邊一放,仰天流淚道:“枉我郭明義一生閱寶無數,竟然看不透此寶來曆,活在世上又有何用。”說話間,自稱為郭明義之人,頭一側,便往鐵柱上撞去。
正當郭明義頭要碰到鋼條時,當下閃出一人,一把抱住郭明義雙腳,大哭:“郭哥哥,你我二人情意綿長,想當年我們指腹為婚,雖然後來我媽將我生為男兒身。但這些年來,你我情誼早已超越世俗人眼光,數百年苦難我們都挺過來了,如今你竟要離我而去,叫我茫茫人海如何尋覓知音呢,我這就跟你去了是好。”說著便要咬舌自盡。單看此人,身材魁梧,濃眉大眼,鼻孔奇大,嘴唇頗厚,一臉胡須有如鋼針。卻說出此話,倒叫人一時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