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1 / 3)

“樊城是我所出,我能做到的,他都能坐到。”樊華轉過頭,看向廊道那嬉鬧的樊城,“你說天譴有多可怕?”

“誰知道?”薩柯答道。

“好吧,我答應你......”樊華眼珠子一轉,竟然答應了下來。

薩柯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本以為會僵持不下,臨了竟回心轉意了,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你可當真?”

“當真。”

“不反悔?”

“不反悔。”

樊華端起茶盞抿了口茶,笑得有些陰。他站起身來,俯視著薩柯,又漠然道:“你走罷,今日不想再見到你了,至於登基什麼的,由你們來決定就好了。”

“好好好,我這就走,不叨擾你了。”薩柯起身離去。

青森見他離去,看著樊華那模樣,肯定有詐,問道:“你又想幹嘛?”

樊華眉毛一挑,奸詐的道:“你猜呀?”

又過一月,天已轉暖,梨花樹上的花苞悄然綻放,樊華坐在小亭內能看到後院與各處的梨花正競相開放。

他將一朵梨花插在耳後,莞爾一笑,傾城動人。青森坐在他身後替他綰發,木梳能一梳到底。

明日就是登基之日了,薩柯本打算將樊華安排在宮中住下,樊華卻不樂意,那些宮人看得他厭煩,還不如這郡王府好住呢。

樊城從阿藍他們口中得知,樊華就要登基了,就要成為天底下版圖最大的君王了,能住在看不到頭的宮中,享不盡的容華。他以後也不能叫他爹爹了,要叫他父皇,他們說他是太子,以後想吃什麼都能吃到。

想到這,樊華覺得樊華登基真是件好事情,真希望能當一輩子的太子,這樣就可以一直吃糖糕什麼的了。

“爹爹~”樊城坐在樊華的身邊摟住他的腰。

樊華將耳邊的梨花摘下,放到他跟前,玉指旋轉著那朵潔白的梨花,問道:“美嗎?”

“嗯~”樊城點點頭,“我們以後還會回來這嗎?”

“興許罷......”樊華蹙著眉,興許真的要一輩子住在這偌大的宮中了,如李宏一般當一隻金籠子裏的金絲雀。

“少主,弄好了,我們動身罷。”青森站起身來,伸出手,叫樊華攙扶著他起身。

樊華站起身來,回過頭,能看見他那空蕩的房間,東西早就被搬走了......隻可惜了種了那麼多年的梨花樹與這魚池。

“城兒,我們走罷。”樊華笑眯眯的伸出手來,一身白衣上繡著金色的暗紋,腰間掛著兩支一寸長的骨笛。這是他悄悄的將李賢與李宏的指骨拿來叫匠人做的,百年不朽,光澤不褪。

他出了府門,外邊停著一個四人的小轎子,是他專門叫薩柯備的,若是他不說,薩柯指不定給他弄來一隊的人馬,八抬大轎的將他抬進宮中。

他們上了轎,其他人騎著馬,便低調的進宮了。不遠處,許多黑影隨著他們一齊進宮去。影衛早已告知了樊華那些事,如今他們的主子是樊華,隻聽令於樊華一人。

在宮中第一夜也是難熬,不光樊華,樊城也不舒坦,青森也十分的難受,宮殿太大了......

翌日起來更衣時,樊華盯著兩個濃重的眼圈,加之他皮膚白皙更是一覽無餘,嚇得宮人連忙找來太醫給他消了那濃重的眼圈。

龍袍十來斤重,樊華穿上足足用了半個時辰,穿上後,看起來不像李宏那麼霸氣,更像是李賢登基後的模樣。

事務繁多,登基足足花了一日的時間,當樊華回到紫萱殿整個人累得人仰馬翻,更別提隨行的人。

樊華惱怒的將衣袍一脫,穿著薄薄的裏衣,赤著腳跑到前殿,叫青森點燈,提筆在一張黃色的紙上寫得龍飛鳳舞的。寫完精力也耗盡了,青森端起那黃紙一看,嚇得差點沒端穩那紙。

“少主你這是......”

樊華擺擺手,不耐煩的道:“拿去給影衛,叫他們抄上幾分,雞鳴時分拿去皇榜上貼著!”

“這......”青森猶豫了。

“叫你做你就做,這什麼這!”

青森也不敢忤逆,匆匆出了紫萱殿去尋來影衛告知他們此事,大影與二影聽後也十分的震驚,可也與青森一般不忤逆。

影衛次日早十分準時的拿到皇榜那粘貼,雞鳴時分正是百姓開始醒來的時候,過了半個時辰,皇榜前開始聚集越來越多的人。

之見那皇榜上寫著樊華以年事已高,身子不行,治國無方,等等借口推脫,更是大膽的說要將皇位過繼給樊城,他退居為太上皇,頤養天年。他又在皇榜上封了薩柯為輔國宰相兼太師兩職,樊城登基後軍政不能決之事皆與輔國宰相相商決定。

就在這皇榜貼出沒多久,正在府上睡得香甜的薩柯被讓人喊醒了,說是宮裏來旨了,他迷迷糊糊的前去廳前接旨。卻不想那聖旨卻是叫他當那輔國宰相與太師,後來他才從別人口中得知皇榜一事。

如此,樊華將他的事務推得一幹二淨,登基翌日馬上退位讓賢,成為史上在位最短的君王。

薩柯知曉這是,氣得衣裳還沒穿好,就騎著馬進宮去找樊華算賬呢,他這是想把天下弄得一團糟才罷休啊!

他到那紫萱殿時,天還微微的黑著,守夜的宮人見他來了,還未來得及通報他就闖了進去。此時樊華正睡得安穩,見他來了,也不奇怪,繼續睡他自己。

薩柯氣得呀,將他的被褥一把掀開,問道:“祖宗啊,你這是要幹什麼!才剛登基就退位,有你這麼當皇帝的麼?!”

樊華被他弄起來,也不大開心了,撓著頭答道:“不是說皇帝最大麼,那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傳位給樊城也不算什麼呀。他是我兒子,遲早也要當的,早點晚點不都一樣?你不說老說什麼天譴天譴的麼?這下好了,我當了一日的皇帝,也不算是逆天而行了罷?看那老天爺還能怎麼樣!”說完,從薩柯手中扯回被褥繼續呼呼大睡。

薩柯看著他睡得那個甜啊,恨不得將他掐死在夢中,他這麼辛辛苦苦的將他捧上皇位,結果就那麼一日就不幹了!

他走出紫萱殿,正是上朝的時候,之間所有朝臣都已候在了外邊,他穿著裏衣站在上邊看著他們那疑惑的模樣,吼道:“都散了!都散了!”

真是氣死他了!

說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要改是改不得咯~

薩柯也隻得找欽天監的人再算算日子叫樊城這小毛孩登基了。樊華這招也算是狠的,將薩柯封為輔國丞相,也就意味著他要自己決策軍國大事,而樊城隻是蓋個皇印的,而他自己往日隻需要逗鳥養花安然的當個太上皇,什麼事他都可以推脫掉,若是想插手也簡單得很。

正從月城處理完亂臣賊子的薩拉聽到這消息,也是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暈過去,加緊了回歸的步伐。

欽天監已訂好了日子,就在半個月後......

那時,春暖花開,萬物複蘇,正是個好日子,樊辰就在鳥語花香的日子裏順利登基了,沒人敢阻攔,在薩拉沒到京都之前,影衛最大,但是影衛隻聽命於樊華,所有人不得不對他唯命是從。

“哎呀,真是個好日子,可惜了這宮中空落落的,還沒我的郡王府好看呢。”樊華倚在青森的懷裏,他已經在這宮中養尊處優半個來月了。

“那是呀,府上的梨花開得正好,可惜沒法看了......”青森有些惋惜那美麗的春花,就算無了郡王府的梨花,還有京都滿目的春色,桃花,櫻花,木棉花......

樊華忽然坐起來,對他道:“我記起來了,我在側院的梨花樹下埋了幾壇的好酒!算算,也有些年頭了,我們可以喝光了再埋上幾壇回去。”他眉毛一挑,鬼點子又從腦子裏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