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你沒事吧?”靈心看到靈浪終於出現,心下稍定,強振起精神,向高台下猛跑過去。此時她隻剩下一個念頭,就是要讓師父和靈浪活著離開這裏。
一條手臂鬼魅般橫出,攔住了靈心的去路。
“這才多久沒見你的好師兄,竟想成這個樣子?難道你不想再聽聽堂堂靈宗宗掌是如何糟蹋自己的女弟子了?”攔下靈心去路的正是靈瀚。
靈心止住腳步,一臉鄙夷地看著靈瀚,說道:“師父為人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剛才你們說的那番話,我連半個字都不信。你若良心未泯,還承認自己是靈宗弟子的話,就放我們走吧。”
這時,高台下的靈顏突然插口道:“真是不公平得緊!我說那些師兄弟是我殺的,你信了。我說那些師妹們是被師父奸汙,你卻又不肯相信。這女兒家的心思還真難以捉摸!”說完,他發出一聲嬌笑,架起靈浪,也躍上了高台。
“挨千刀的畜生!你不但親手殺害了同門師兄弟,現在竟還要汙蔑師父!你定會不得好死的!”靈心氣急,破口大罵起來。
“師妹且息怒,我來問你,你可知道師父這神脈上的蟲兒是何來曆?”一旁的靈瀚這時候走到昏倒的靈皇身邊,開口問道。
“那種鬼東西我從未見過。”靈心雖然恨極了這個大師兄,但此時也想弄清楚那些蟲子究竟是什麼,假若能夠逃得一線生機,那日後方可為師父徹底驅除。
“這蟲兒喚作靈傀蟲,極為罕見,是為對付神界之人而專門育出的蠱蟲。我花了極大代價,方從人間界的某個部族那兒弄來。這種蠱蟲甚為奇特,隻對靈品以上神脈感興趣,一旦中蠱,將變成傀儡,永遠聽命於施蠱者。否則的話,將會被這蠱蟲反噬,最終會落得神脈閉絕而亡的下場。”靈瀚以一種極為平靜的語氣,頗有耐心的解釋道。
“你是說…是你下蠱讓師父……”靈心聽懂了這番話裏包含的意思,心中升騰起一種不祥的預兆,臉色瞬間黯然了下來。
“沒錯,是我讓他做出了那種事。但那也是出於一番好意。我原本是想讓他在臨死前能好好品嚐一下年輕女子的滋味兒,可那老頑固寧可被蠱蟲反噬,也不願下手。但既然中了這靈傀蟲,哪兒還由得他做主?他不但被蠱蟲吞咬了神脈,還將自己的女弟子奸汙,並親手殺死了她們……”說到這裏,靈瀚竟放聲大笑起來,原本俊朗的麵容也變得猙獰扭曲。
“隻可惜當時你不在場,若論起姿色,她們幾人加在一起怕也及不上你的一半……不如這樣,待師父醒來後,讓他再在這高台上重現一次當時洞中的情景,如何?台下有這麼多人捧場,你可要好好表現才是。”靈瀚說罷,又是大笑出聲,然後一臉淫邪地打量起靈心的嬌軀。
“你…你…你簡直是個豬狗不如的禽獸!還好靈裳師姐當年拒絕了你的追求,不然……”
沒等靈心說完,靈瀚便閃電般出手,重重摑在她的臉上。
靈心被這毫無征兆的一掌打得頭暈目眩,翻倒在地,麵頰上浮現出五道清晰可見的指印,嘴角邊也溢出一絲鮮血。
一旁的靈浪見狀,拚命掙脫起來,想要過去將她扶起,但無奈身體被靈顏牢牢地挾製著,動彈不了絲毫。
“那是她目光短淺!”靈瀚恨恨地說道,“若不是她修為高深,怕她壞了我的大事,也不會派人在半路將她截殺。隻是沒想到她竟然掌握了血祭真元這等高階秘術,非但沒死,反而讓我折了三個最精銳的族人。待此間事了後,我定會去尋她,將她好生侮辱一番!”
一直掙紮個不休的靈浪聽到這最後一句話,再也無法淡定,目光如刀般死死地盯向靈瀚,瞳孔中充盈的殺意,讓身邊的靈顏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靈浪很痛苦。
方才他一直被隱藏在人群裏,目睹了這裏發生的一切。
他的神脈閉絕,修為盡失,隻能像牽線木偶般被靈顏操控著,讓他跪便跪,讓他站便站。
在這一天裏,他已經接二連三地遭受了精神上的重創。
他先是眼睜睜地看著靈裳為破敵而使用禁忌秘術導致重傷,又眼睜睜地看著靈顏在洞穴外將拚死守衛他的師弟們殺戮殆盡,更眼睜睜地看著師父被靈瀚折磨得生不如死。但最令他痛苦的,是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卻要落在小師妹靈心那柔弱的肩膀上,自己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