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蔣廷祥出了縣政府辦公廳大樓,並沒有離開三台縣城,而是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蔣廷祥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軍用靶場就在縣城邊上,不時傳出“砰砰砰…”的打靶聲音,槍彈科專家張平判斷,這不是川造步槍或者漢陽造步槍發射子彈的聲音,根據鄧錫侯提供的線索,三台縣駐軍應該是用的一種能夠連續擊發的步槍,德國技師馬德也從槍聲判斷出,對麵靶場裝備的是連發步槍。
“蔣,我們一定要搞到他們的武器數據,你有辦法沒有?”,馬德抽著雪茄,不時用望遠鏡眺望一公裏外的靶場情況,一排排持槍訓練有素的士兵,用步槍射擊四百米左右的靶子,每個士兵隻能打五發子彈。
訓練場上,足有兩千名士兵列成三十個方陣,清黃色的士兵服裝,手持刺刀長槍進行整齊的軍列訓練,高喊殺敵為國口號進行正步訓練,有的方陣進行拚刺訓練,一浪高過一浪的拚刺喊殺聲,保家衛國口號聲響徹了訓練場上空,即使見過大場麵的馬德,也為之動容地讚道,“好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蔣,看到沒有,這支部隊是我在其他軍閥部隊沒見過的一支有作戰能力的部隊,很好!很好!”,馬德讚道。
“是啊,馬德先生,馬德先生?”,蔣廷祥笑道,“我有辦法!”
“哦?上帝,你有辦法了?蔣,你不會去偷吧?”,馬德一臉驚訝地看著胸有成竹的蔣廷祥。
“馬德先生,你不懂中國國情,嗬嗬,你就等著我好消息!嗯,小張,都調查清楚了嗎?”,蔣廷祥看著張平,關切道。
“蔣老板,卑職剛才下樓觀察,有不少士兵趁訓練結束了到縣城裏買東西,但都沒帶槍出來!”,張平辛苦地擦了擦眼鏡,又說到,“目前有兩個方案,不知蔣老板是否記得,之前在縣政府接待我們的李季同誌?”,張平詭異地笑著。
“嗯,說重點!”,蔣廷祥老成地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雙目陰沉地點燃雪茄抽著。
張平笑道,“卑職觀察,李季是個好做工作的人,再加上是前政府留任官員,薪資不高,隻要弄點錢就能買通了,咱們花點錢,讓他弄兩條槍出來應該不是問題!當然,還有第二個方案,百試不爽!”,張平陰沉地說到。
“好吧,我跟馬德還要去趟南充辦點事,這裏就交給你了!”,蔣廷祥抖了抖煙灰,看了手表時間,“馬德,今天你也辛苦了,我們先下樓吃飯!”
東升客棧一樓,掌櫃的生意很忙,做菜的師傅弄的東坡肘子肥而不膩,獨具特色的太安魚、川味辣肉、鹽水雞爪、鹵牛肉、回鍋肉的是小店的招牌菜,大堂裏錯落有致地擺放著五六張八仙桌,吃飯的人三教九流都有,劃拳喝酒吹龍門陣的食客聲音充斥著酒樓。
張平在路邊買了兩個大肉燒餅,蹲守在縣政府大門五十米外的路邊看著報紙,不時用眼睛觀察進出縣城府的工作人員及車輛。
三個小時左右,一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正是李季,在大門口右側的街道第三家店鋪買了一包煙,又往回走,一直到下午5:30分下班,李季都沒有出來,暮色漸晚,星月當空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李季還是沒有出來,雖說第一天蹲守還不能摸出李季的行動規律,但總的來說,知道姓李的是住在縣政府裏麵。
第二日,張平繼續蹲點,不過換了家茶館,找了個老頭下象棋,以此掩飾蹲守動機,跟昨天一樣,姓李的中午時候出來買了包煙,回到縣政府後基本上沒有出來。摸清楚李季生活規律,張平覺得,是時候行動了。
第三日中午,李季例行出門買煙的時候,張平正好路過文林路右側第三家小賣鋪,跟李季偶然相遇地打了個招呼,“哎,這不是李主任嗎?真巧啊!你這是買煙?”,張平樂嗬到。
“是啊,請問你是?”,貴人多忘事的李季一拍腦袋笑道,“看我這事多了,這不是張同誌,怎麼樣,事情辦的還順利吧?”,話音剛落,李季不免心中暗悔,“媽的,今天這烏鴉嘴,明知道姓張的沒辦成事情,這不是沒事找事!”
“李同誌不忙吧,我們去喝兩杯?”,說話的時候,張平從文件包裏掏出一條煙塞給李季,外麵還用報紙包著,並小聲說到,“重慶煙不知道你抽的習不習慣。”
“這,這怎麼好意思啊!”,李季說話的時候,把煙揣了起來,生怕附近的人看見似的假裝鎮定,幹咳了兩聲,張平很快撕開自己帶的一包香煙,將第一排倒數第一根煙遞給張平,自己則從第二排抽了根煙自己點著,當然,還是很客氣地給李季把煙點上,自己才深意地笑著點火。
“李主任,我們找個地方喝兩杯?”,張平恭維到。
“算了,中午時間不能喝酒,我看飯點也快到了,東升客棧那家回鍋肉炒的可以,走,我請你!”,李季作為本地人,哪個地方的菜好吃還是知道的。
“哪能讓李主任請客,我來我來!”,三兩分鍾路程,一路上龍門陣不斷,很快就到了東升客棧,張平點了個包間,隻要有特色的菜都點上,一大桌菜兩個人根本就吃不完,張平笑道,“整點酒哦,沒酒哪們行!”,李平正欲推遲,老板已經把酒拿了兩瓶過來,精裝的豐穀,本來說工作時間不喝酒的李季也沒再推托。
“李主任,來,還有幾天就是中秋節,先提前給李主任過節了,第一杯咱幹了?”,張平一杯酒下肚,見李季正猶豫說詞,又笑到,“喝酒喝酒,兄弟我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