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靈的身體畢竟是由屍體變來的,用力撞幾下,就再無力量,漸漸倒下了。
但鐵門也終是被成功開啟,落輝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半。
此刻,平複好心情,他開始堂堂正正地走進領主大廳。
剛過門,一股淡淡的酒香就隨之撲麵而來,落輝一愣,然後便看見了正坐在椅子上,醉顏微酡的艾麗莎。
大廳的爐火已經熄滅了,落輝隻能靠著北邊窗外照進來的些許火光,才能看清腳下的路。
艾麗莎坐南朝北,背對著落輝,也並沒有看到落輝的到來。
但,她聽到了身後的響動。
卻又,並沒有在意。
輕閉鐵門,落輝也很想就此說些什麼,可他不知道該怎樣開口。
因此,他也隻是靜靜地走向她,希望她能回頭看一眼自己,好讓自己,能有個開口說話的時機。
走到熄滅的爐火前時,落輝呆了一下,因為他好像聽見艾麗莎輕輕地說了一句,“我有點冷。”
“那我把爐火點燃。”落輝的語聲有些發顫,看了一眼艾麗莎。
“嗯。”艾麗莎又輕輕地點了點頭,依舊沒有去看落輝。
爐火熊熊地燃燒起來,火光,映射在艾麗莎的俏臉上,腮暈潮紅中,隱隱的,卻是多了一份成熟的韻味。
落輝亦是看得有些入迷了,在他腦海裏的咒語已經被他牢記在心,但在這一刻,竟是有些遺忘。
“艾……麗莎。”他試探著,輕聲呼喚道。
“嗯。”她終於回應了他。
“跟我走吧,我會帶你離開這裏的。”落輝心中微微有些激動。
“好。”
“……”落輝又無言了,他不知道艾麗莎為什麼會這樣冷淡自己。
但若讓他知曉到,她這幾個月都是以如何的態度對待與她同齡的異性的話,他就不會認為她對自己的態度,是冷淡了。
唉……女人的心思,自己根本琢磨不透啊。
“那我現在要先作一個小法術,你最好先喝下解藥,免得傷到你。”落輝又盡量裝作平靜地說道。
此刻的他的眼神,開始與先前的羅傑斯沒什麼兩樣了。
隻不過,他們一個是因為將要死亡而恐懼,一個是因為,將要付出五十年壽命的代價而恐懼。
“那麼……這個法術,會對你造成傷害嗎?”艾麗莎恰巧看了他一眼,也同樣看到了他眼中深深的恐懼。
她的心突然有些不忍了。
“不會。”落輝慌忙移開視線,不再去看艾麗莎。
轉而是拿起了一旁的一個空酒杯,倒了一些葡萄酒在裏麵,然後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自己的鮮血。
奇異的是,那鮮血一融入葡萄酒中,原本是紫紅色的酒,瞬間轉換為了深邃的暗紅色。
血酒?
艾麗莎有些好奇,看著落輝的作為,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出這樣一個詞語。
“喝下去吧,不會有事的。”落輝將酒杯遞到艾麗莎麵前。
艾麗莎沒有再多言,接過酒杯,將裏麵的酒一口氣全喝下。
本就已是半醉半醒的她,再來這麼一下,已經開始出現眩暈感了。
“喝下去,再睡一覺,明天醒來,我們就會離開這裏了。”落輝又說道。
艾麗莎聽後,也終是抑製不住困意,雙眼微閉,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爐火依舊燃燒,領主大廳卻重歸寂靜。
“現在……該是辦正事的時候了。”歎息一聲,用帶著欣慰的目光,再次注視了片刻熟睡中的艾麗莎,落輝心下一定,便緩緩念動了腦海裏的咒語。
與此同時,亡靈之書的聲音也適時響起,不隻是響在落輝的腦海裏,還響在了提爾伯特堡上空。
聲音不大,卻在每個人的心中陣陣響起,如一股席卷了整個卡拉迪亞大陸的颶風。
越傳越遠……
直到,響徹在所有卡拉迪亞人的心中之後,聲音餘勢不減,開始如噩夢一般駐紮在每個人的心裏,咆哮著,嘶嚎著,狂吼著!
用亡靈一族特有的沙啞之聲,告訴整個卡拉迪亞大陸,告訴所有卡拉迪亞人。
這,是來自地獄深淵的詛咒!
一切受到詛咒的生靈,都將在此刻之後,變為枯骨!
死亡,將會在此地蔓延開來!
今晚,惡魔將會在此地舞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