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
‘我是洛克,帝國伯爵,二等將軍,現在的西奧洛行省的最高軍事長官,我要負責我的人民的生命財產和安全,因此今天在這裏,我以一位貴族,一位將軍,以及一位長者的身份,命令你和你的屬下,重新鋪上橋板,我要接回我的部下和人民!’
洛克一字一頓,聲如洪鍾,氣勢逼人。
人群沒有歡呼,但倫巴第明顯能感受到群情的振奮。
抱著孩子的婦人輕拍著懷中已經醒來的孩子,喃喃道,‘寶貝,記住,洛克將軍是我見過的最好的軍人!’
暗黑騎士們似乎有點尷尬,半響沒有作出回應。
他們是一幫神秘的騎士,即便倫巴第在光明教會光明山上十年,貴為光明之子並已成為名義上和暗黑騎士長相比肩的光明騎士長,但是,對於這幫深居簡出極少拋頭露麵,以懲誡和殺戮為天命的騎士,了解依舊甚少。
要不是盧森伯格的事情,今天這座橋依舊還是由自己的屬下光明騎士在看守,也許就不會有這種衝突發生吧。
‘既然沒什麼意見,那麼我們還是盡快鋪上橋板,對岸還有許多人……’洛克將軍看到形勢有轉機,也是放緩語氣,攤開雙手向暗黑騎士們身後壘得高高的木板堆走去,他的隨從緊跟在身後。
這座數千年前製作的橋梁設計非常精巧,木板是一截一截由鋼索拴著,通過兩側橋頭的巨大滾軸絞動滑軌上的鋼索即可輕易收放橋板。
倫巴第也鬆了一口氣,他看到報孩子婦女的眼睛露出了笑容,他也聽到背後整齊的馬蹄聲,他的屬下靜靜地聚集在鎮口,等待自己的命令。
倫巴第悄悄地向身後擺擺手,讓他們不用過來。由於街道的拐角遮擋,廣場上的人,除非站在倫巴第這個角度,也看不到一隊突然圍上來的教會騎士,這樣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洛克將軍!’暗黑騎士首領突然伸出胳膊,擋住了老將軍的去路。
‘哦!’將軍有些不悅,‘騎士!還有什麼事嗎?’
‘將軍!’女騎士的聲音同樣有些冷,雖然聲音柔美。‘我隻答應,放你和你的軍人回到北岸,等你們一過去就收橋板!’
‘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你們真的要見死不救,你沒有這個資格和權力,讓安東尼和你們騎士長來,我要和他當麵交涉!’
被一個從聲音上判斷年紀並不大的女騎士阻攔,洛克明顯失去了耐心,放聲嘶吼起來。
‘要見霓下?’女騎士冷笑著,絲毫不畏懼對麵高上半截處於爆發邊緣的老將軍,‘對不起,洛克將軍,恕難從命。’
麵對一位年輕女騎士的無禮阻擾,將軍的隨從們已經顏麵無光,他們都是跟隨將軍南征北戰多年的親信,不由得紛紛抽出劍來。
雖然和黑格意見不合,一心馳援拉弗斯堡的倫巴第,心中迫切地希望鐵索橋重新恢複交通,但此刻也猶豫著自己要不要出手,以及如何表明自己的立場。
‘洛克將軍!您的部下想動手?’女騎士冷笑。
洛克沒有回答,也是冷笑不已。
看來洛克已經決定,既然對方不識相,那就來硬的了。
雖然暗黑騎士素有威名,但他們畢竟幾乎不在公開場合露麵,也沒有關於他們動手的信息來判斷強弱。倘若是他們的騎士長,傳說中功力極其深厚的家夥,洛克還會有所顧忌,然而隻是麵對僅僅幾個年輕暗黑騎士,身為九級鬥氣的自己,還猶猶豫豫,那不是顧及傳統,而是怯懦無能,要被整個帝國軍方恥笑。
當然將軍不準備自己動手,而是讓自己的屬下來解決問題。
於是,他的身後就立刻有人站了出來,大聲喊道,‘我們都是騎士!今天我和你作一公平決鬥,誰贏誰決定大橋的控製,你敢不敢?’
這位暗色鎖甲的騎士揚起雙手大劍,八道戰環毫無顧忌的釋放出來,看來他和他們的將軍一樣,想不戰屈人之兵,畢竟,麥德林城及其周邊是光明教會的傳統地盤。
‘小姑娘,我是洛克將軍的屬下埃文斯,你如何稱呼?不過你還太年輕,應該不是我的對手,我希望教會本著一貫的憐憫,顧及北岸無數百姓的性命,重啟大橋。’埃文斯說的很客氣,聲音同樣傳遍了廣場,看來他還是希望對手主動退讓。
倫巴第也是希望如此,他和廣場上所有人的目光一起聚集在這位小個子女騎士身上,期盼著她做出明智的決定。
‘我叫桑!假如要像騎士一般決鬥,我覺得……我應該和他,他應該是你們當中最強的,這樣才公平!’騎士語氣淡然,但也句句清晰,右手直直的指向洛克,似乎成竹在胸。
而遠觀的倫巴第,腦中又是一陣嗡鳴。
一隻黑乎乎的手從黑乎乎的袍袖中伸出,悄無聲息地搭在倫巴第的肩膀,光明之子一回頭,再次看到那雙湛藍無比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