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妮雅將瓶塞使勁塞緊,寶貝似的將酒瓶死死捂在懷內。然後,提防著抬起頭,去瞄那男孩,卻再次吃驚不已。
一團淡淡地,若有若無,若隱若現的霧團盤旋在男孩的頭頂,這巴掌大淡紅色的一團,轉來轉去,似乎在搜尋什麼,有時又像某種生物,索妮雅看得呆了。
突然一隻腦袋,一雙翅膀,還有一對強健有力的雙足,從霧氣中顯現出來,那似真似幻的腦袋上,一對細小的紅目,妖豔到詭異,仿佛衝著索妮雅微笑,那微笑的意境和男孩如出一轍,純真中透著滄桑,善良中帶著邪惡。然後呼地一下,轉進男孩的後腦袋。
自己看花眼了嗎?索妮雅不敢相信地使勁揉著雙目。‘這樣神聖的生靈,如何會鑽進一個男孩的腦袋!’
‘一定是看花眼了!’索妮雅勸慰自己道。
…………
恩裏克將軍臉色很不好,他站在普特烈的床前,就在那位老態龍鍾又老氣橫秋的治療師離去後不到一個禱時,年輕騎士已經堅持不住了。
帝林剛剛把維埃裏臭訓一頓,帶著巴科圖汗從地窖返回,準備向普特烈問個究竟,那兩個人怎麼可能就憑空消失了呢?
一踏進普特烈的房間,就發現騎士已經從躺椅跌落在地上,全身發黑,已經連呼救的力氣都沒有了。
二人驚慌不已,手忙腳亂地將普特烈扶到床上,又一刻不敢耽擱去向恩裏克將軍彙報。
聽完二人大致闡述事情經過,包括魔法少女和被俘虜的小男孩帝林也不敢隱瞞,恩裏克沉著一張臉,一聲不吭聽帝林講完。
‘一定是那位該死的治療師,做了什麼手腳,我去把他抓回來。’巴科圖汗突然叫起來,轉身欲走。
‘胡鬧!……不必了!’恩裏克冷聲道。
巴科圖汗聞言立刻呆立原地,他雖遲鈍,卻能分辨出將軍在強行壓抑怒火不致過分發作,隻是不知道這怒火是衝著那一點。也不知道這胡鬧針對自己,帝林還是可憐的普特烈。
還好,將軍很快又下了吩咐,令巴科圖汗如釋重負。
‘你和帝林,半個禱時內給我準備一輛小型馬車,不要豪華隻要夠堅固……還有,另外再多備四匹好馬!’
‘將軍大人……’巴科圖汗還想問將軍意欲何為,卻被帝林扯出房間。
二人匆匆而去,將軍凝視著普特烈,年青騎士烏黑的臉早已失去往日神采,此刻正用歉疚的目光瞧著自己,似乎想解釋什麼。
將軍心一軟,歎了口氣,上前輕輕撫摸著騎士的金發。‘傻孩子!你很善良,但是光有善良是不足以成為一位偉大騎士的……你放心,我不會責怪你,今晚,我們就動身前往銀鞭堡。’
將軍接著扭過身,不再去看普特烈,靜靜地立在屋內。
注視著將軍挺立但並不強壯的背影,褐色短發已星星發白,騎士用力抓緊床單,眼角滲出絲絲水光。
…………
‘嘿,我說小仆女,你倒也識貨,珠子被你收了,連酒你也霸占了!’
男孩醒來後,依舊神氣活現,滔滔不絕。
‘給你,都給你吧!’男孩誇張地咂咂嘴,一副意猶未盡。
‘你沒事吧?’少女眼皮低垂,輕聲問道。
前後經曆種種,俱讓人匪夷所思,索妮雅覺得這個男孩實在隱藏太多秘密。
‘哦!’男孩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這麼溫柔,真是一個合格的小女仆,我說索妮雅,你現在是不是想問我許多問題?’
一下子就被別人猜透心思,少女不由得慌忙點頭。
‘盡管問吧!我們都這麼熟了!’男孩本來想加上一句,你已經對我坦陳了身體,我又為何不能坦陳回報。
隻是看到少女俏麗模樣,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於是改口道,‘我以前跟我的朋友,經常玩一個遊戲,一人一個問題互相提問,不準撒謊,誰答不出來就算輸。’
‘輸了又如何?’索妮雅好奇道。
‘輸了嘛,當然是打屁屁嘍!’男孩誇張地在自己屁股上比劃一下,一臉壞笑。
‘這樣不行!不可以的!’索妮雅一臉羞紅。
‘是啊!你是女孩子,被打屁股可不雅!要不這樣,我輸了你打我屁股,你輸了就喊我一聲哥哥!’男孩故作大方。
‘這也不行!’索妮雅又是輕輕搖頭,‘我不會打你屁股的……要不你輸了……也就喊我一聲姐姐得了……你根本就沒我大,如何做我哥哥?’索妮雅突然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