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雲的這番話,可又讓眾人心裏驚濤駭浪了,黑血澗,一個被詛咒的名字,一個沒人願意提起的名字,一個被湮沒在無數時光裏,卻從未消失的名字,一個每隔十年,成為人們夢魘中的那個名字。
上官瑜無疑是很清楚這個名字背後所代表的寒意,這感覺讓他內心深處,寒冷一片,此時雖還是夏天,但他卻感到全身一陣陣的涼意。徹骨的寒冷。
僅僅是三個字,就能讓上官瑜這樣的人物畏懼至此,看來,這黑血澗果不負那大凶之地的名號。
大凶之地當然不止黑血澗這一個,自古以來,這片廣袤的大陸上,就有很多地方,被世人看做是禁忌的存在,就連那些修為高深,道法有成的高手名宿們,也是不敢擅自深入。
像大荒山深處,白皓辰就曾領教過,而莫言遇到的落日森林,也是如此。
或許,還有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地方,在等著,下一個前去的足跡。
相比這些地方,黑血澗最大的不同,恐怕就是黑血澗來使了,其他的地方就算再凶險,再恐怖,你大可以選擇不去,沒人強迫你非要去。所以,就算是再為凶險,總可以來個不聞不顧。
而黑血澗就大大不同了,如果你很不幸,被黑血澗來使看中,那便是想躲也躲不了了,縱使逃到天涯海角,也一樣會找到你,對於他們而言,似乎沒有什麼困難的事。也沒有什麼難以辦到的事。如果想要和他們相抗,那麼恭喜你,還不如直接去黑血澗來的幹脆,和黑血澗來使交過手的人不是沒有,不過,不過的確是沒有一個活人了。
上官瑜負手而立,久久不語,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才喃喃道:“在前輩看來,難道這黑血澗的人,看上我聽雨閣了嗎?”
秦柳雲麵色肅然,道:“我也說不準,不過,從目前看來,黑血澗的可能性最大,畢竟,我想沒有哪個門派,或者勢力,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做一件看起來不可理喻的事。
白宇軒沉吟道:“若前輩所料不差,那這九天別苑和雪城之事也是黑血澗來使所為了,隻是,他們為何要躲在暗處做這等凶殘之事,以他們的能耐,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找上門去,費這等周章,又是何故?”
秦柳雲淡淡道:“黑血澗來使做事,從來都是如此,不看什麼修為深淺,不管什麼門派大小,也不看你勢力如何,隻看,隻看他們的心情。”
上官瑜低聲道:“不錯,黑血澗做事,從來不需要什麼理由,隻要他們想做,那便是神仙也攔他們不住。”
另外兩位老人也是沉默不語,麵對這仿似來自天外的黑血澗,似乎無論什麼計謀什麼準備都是徒勞,唯一能做的,或許便是等待,等待那不速之客的到來,這有點像貓在抓住耗子之前,往往要盡情戲耍一番,直到耗子筋疲力盡,無力再反抗之時,這才開始享用。很殘忍,卻很真實,真實的就在眼前,真實的無從躲避,真實的隻能麵對,真實的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