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能從來認為自己不是一個錙銖必究、睚眥必報之人,但對於像朱機鋒這樣忘恩負義、見利起意的小人,他倒不妨多殺幾個。
“各位弟子。”辜應龍麵向三十五位整裝待發的參賽弟子,紅潤如玉的臉龐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你們都是各門派同齡人中的翹楚之輩,能來參加者三年一次竟法大會,既是一種無上榮耀,更是一種極端挑戰。能奪得這玉瓶固然可喜,但保全你們自己的性命卻是更為重要。”
何能心中一陣冷笑。這些各門派、家族層層挑選出來的選手,既然敢來參加這竟法大會,豈有貪生怕死之輩?更何況,在這三枚築基丹的強烈誘惑下,恐怕更不會有誰會退避三舍。
可以想象,在那特殊空間內,除了厲害的禁製陣法外,這一個個道貌岸然的參賽弟子才是最大的威脅啊!
“作為這次竟法大會的主持者,我必須要提醒大家。這禁製陣法雖說比不上法力比試那樣殘忍血腥,希望大家也不要小視。所以,我給你們每人準備了兩樣東西。一是記錄玉瓶所在位置的引路玉簡,裏麵有這個特殊空間的地圖及相關資料。大家按圖索驥,隻要實力強、運氣好,都可能大有斬獲,甚至奪得這三個寶瓶。另外還有一個保命玉環,你在生死危急關頭,隻要捏碎這玉環,就可以被傳送出特殊空間,確保你小命不丟。當然,一使用這保命玉環,你自然就失去了參賽資格。”
何能感覺到自己麵前熒光一閃,手裏就多了一枚玉簡和一個玉環。
“哎,希望自己不要到了那種非要使用這保命玉環的危險地步。”何能摩挲這白色玉環,在心中暗暗祈禱。
在介紹強調完所有參賽注意事項後,辜應龍轉過身去。他緩緩向前方走了十幾步,才停住了腳步。
在片刻停頓後,辜應龍慢慢伸出左手。他的手上黃光湧現,猛地往地麵那麼一抓。一道黃龍似的泥流立刻就被他提了起來,在他手上瞬間就凝結成了一把黃泥組成的巨劍。
辜應龍另一隻手的手指,則從手柄處往劍尖方向輕輕一抹。一道白光隨著手指所到之處亮起,泥劍竟然刹那間變成了灰白色,變成了一把沉甸甸的巨石長劍。
辜應龍並未就此罷手,而是雙手持劍,身子一挫,大喝一聲,把石劍快如流星地扔出了手,向著正前方的空中激射而去。
緊接著,震撼人心的一幕出現了。石劍僅僅飛出去數十長遠,似乎觸動了什麼障礙,突然一震後,就化為了粉末。接著虛空中大片的青光湧現,鋪天蓋地而來,把傳送陣中所有參賽弟子的肌膚都映成了青色。
在眾弟子心驚膽顫之際,青光無故的激烈翻騰起來,呼嘯著化為了無數的風刃。這風刃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使勁地攪拌著,帶著“嗚嗚”的呼嘯之聲,直卷向那一丈大小的傳送陣。
傳送陣四周的空間突然發生一陣扭曲。在那無數風刃的卷動下,傳送陣內三十五位參賽弟子全部消失不見了。
親眼目睹了結丹期高階修士施展的這一係列大神通,前來觀摩的修士一個個都豎起了大拇指,驚歎不已。
看著那青濛濛一片光芒四射,聽著風刃犀利的風嘯聲,李青霞秀眉也禁不住一皺。“這辜應龍,的確有些手段。也不知他從哪兒學來的這開辟空間之法?在我們清州大陸,這可是隻有元嬰期老鬼才能施展的大神通啊!”
“哼!”景芸冷哼了一聲,揶揄地望著有點花容失色的昔日情敵,眼中禁不住流露出一絲嘲笑。“什麼開辟空間*,都是些糊弄人的玩意兒。這隻不過是一個巨大的禁製陣法而已。”
“希望這辜應龍不要搗什麼鬼,這些弟子可都是我們的後輩精英啊!”秦家家主秦向明微微歎道。
“哼!我給他萬化派二十四個膽,他們也不敢耍什麼花招。他就不怕我們六家聯合起來,把他萬化派給滅了?”滿臉橫肉的蔣新海仍然是嘴上不饒人。
灰黑色的腐爛地麵,不停冒著氣泡的渾濁水坑,奇形怪狀的扭曲樹木,腳下不知名的血紅色小草,空氣中彌漫的刺鼻的怪味。這一切就是何能剛清醒時感受到的一幕。
就在剛才那青光湧現、風刃翻飛的同時,何能就隻感覺到腳下劇烈顫抖,一股巨大的吸力把自己猛然拽起。在一陣頭暈目眩後,他就失去了知覺。再次蘇醒時,已被傳送到了這特殊空間裏的某個角落裏。
顧不得回味剛才的奇異感受,何能立刻小心翼翼地放出神識,警惕地往四周掃視了一遍。看看是否還有他人被傳送到了在這同一個地方。
畢竟當初朱藍藍代表袁益提醒過何能,參加這次竟法大會的各派弟子都不是等閑之輩,其中更不乏一些陰險毒辣之人。加上三枚築基丹的巨大誘惑,這些家夥可是什麼事情也做得出來啊!
在這完全陌生的環境裏,何能一再提醒自己,必須得時時小心、處處在意才行。千萬別弄出一個大意失荊州、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悲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