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李來亨幹脆把自己說到那群人的家裏去了。
“喔,北京來的啊,貴客貴客。不知有何公幹?”小二的嘴真是太多了,有時候服務太好也不是好事,殺身之禍怎麼惹上身的都不明白。
李來亨沒理睬他。不理睬就是告訴他,少問。
“這位哥,人家問你呢。”那幾個人中的假胡子先生尖著嗓子提醒。
李來亨瞥了他一眼。仍然不理睬。
似乎那人有種鍥而不舍的精神,追問道:“小哥,沒聽見人家問你話嗎?”
李來亨喝了一口茶,似乎是自言自語,“怎麼這裏的人都嘴巴多?裝聾作啞的道理也不懂呢?看這幾位也是京城來的人,他們應該知道啊。”
咦,他怎麼知道我們是京城來的?眼光不錯啊。那個假胡須想。
“小哥,你說我們是京城來的?可惜,你錯了,我們四川來的。”假胡須道。
“人有腳,馬有腿,四川來之前,就不會先從北京來?嘿嘿,可笑,可笑。”李來亨冷笑道。他見假胡須不意識中摸了摸胡須,似乎是擔心胡須脫落了。
假胡須不再說話,他在冷笑,眼中還流露出了一絲凶光。
都不說話了,喝了一會茶,那個假胡須一夥人似乎有些不耐煩,瞪了一眼李來亨。顯然,他們是準備向茶小二打聽情況。
李來亨一笑,搶先問了假胡子要問的事:“小二,聽說過李自成的消息嗎?”
小二一驚,那群喝茶的人也是一驚。小二慌忙說:“沒,沒,從沒聽說過李自成的消息。”
“不可能吧?這裏,東南西北的人來來往往,不可能沒聽到一點消息吧。我說,說不定李自成還經常在此喝茶呢,你不會就是他們的眼線吧?”李來亨說。
店小二大驚,忙說:“冤枉啊,大人,這玩笑可是開不得的喲,小人膽小,一嚇就會神誌錯亂。小人連李自成的影子也沒見過。”
假胡子也說話了:“這個小哥說的沒錯,李自成隻怕經常在此喝茶呢。說吧,李自成現在在哪裏?”說完,假胡子又朝李來亨看過來,“小哥哪裏公幹?”
他一次問了兩個人。
店小二沒回答,李來亨也沒回答。
假胡子看著李來亨,“你不是說京城來的嗎?”
李來亨笑了笑,“還要問,你東我西,都為同一個人做事。”
假胡子臉色微變,心想,他怎麼看出我是東廠的?既然他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那也就不必隱瞞了。還是讓這位小二說出李自成的下落吧。
西廠?不是早就被關閉了嗎?外人是這麼認為的,但是,錦衣衛和東廠的人知道,西廠仍然存在,規模不大,但他們直接受皇上指揮。現在,指揮西廠的就是王德化,最有權勢的太監。
東廠的這群人早就摸準了這位店小二是李自成放的眼線,今天就是來抓他歸案的。恰好李來亨也到了。
假胡子朝李來亨回敬了一個微笑,轉過頭,凶光畢露,“小二,說了吧。三十六種酷刑,你應該聽說過,一般好漢能過三種酷刑的就已經很難得了,想不想試試?”
店小二大驚,正準備轉身而逃,可是來不及了,五個人把他團團圍住了。
李來亨看出了倪端,他估摸了一下形勢,這六個人均是好手。他又打量了一下這位店小二,不認識,但他是李自成的眼線沒錯。
不急,看看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