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截肢(2 / 2)

初見他時,黑暗中他就把他看得清清楚楚,那紅紅的眼睛,可憐緊張的神情,讓他莫名心軟。那一聲“沒事吧”不僅問的是被索塵嚇著的事,也問的是他本身有沒有事。

再見他時,穿著白衣製服的他,明明就是一小孩兒模樣卻那麼厲害,已經能在研究所裏工作了,穿著大大製服的模樣看著即俊俏又好笑。

又見他時,樹林裏滿頭大汗,慌忙逃竄的他,仿佛受驚的兔子,膽小又炸毛。

他很聰明也很固執,更很重情重義,他明明就有大好的未來,大好的前程,卻沒想到遇上了他們。

如果沒有遇上他們,江雨一個人本來也不會有事;如果沒有遇上他們,江雨一個人也能找到另一個方向逃出這片樹林;如果他們沒有擅自破開柵欄,弄出一個缺口,那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項烽兩眼有些濕潤,他沒有說話,周圍也一片安靜,大夥兒此時也都很難過。

項烽跳下深坑,重心不穩地摔在地上後又爬了起來,來到江雨麵前。

他還活著!項烽看著他幾乎都快察覺不到的微微起伏的胸膛,心裏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還活著,快!把他抬上去!”項烽有些失控地激動著朝著坑上麵的人喊到。

上麵的人一聽到項烽的聲音,立馬爭先恐後地跳了下來,完全不顧這到處都是的腐爛物。

幾人小心翼翼地把江雨抬了出去。索塵立馬從包裏找出水和帕子,給江雨簡單地清理了一遍。

項烽看著江雨現在危險的情形,不多做停留地說:“立即下山,去最近的醫院,快!”

說著他就想和眾人一起馬上離開,可走了兩步他又停了下來。

轉頭看了看大夥,留下來包括江龍的三人,“你們留下來在附近找一顆紅色的珠子,之後到山下和我們彙合。”

江龍和其餘兩人立馬挺直腰板答應著。之後項烽就和其餘幾人下山去了。

國慶長假還未結束,項烽幾人趕著下山也顧不得打理自己,半山腰上找到原本藏著的車就一溜煙地朝附近的醫院狂奔。

大夥兒在車子裏都沒有說話,心裏對江雨如今的情形感到很不樂觀。

還未到醫院,項烽就叫索塵和醫院打了電話,叫他們做好準備。

當車子一停下,等在醫院住院部門口的護士就推著推車湧了上來,一靠近,那些護士簡直都快被這車裏刺鼻的濃臭味熏地昏了過去。

不過盡管難受,幾個年輕護士也沒有做出太明顯的嫌惡動作,隻皺著眉依舊不停地搬運著病人。

“小心點,我來!”項烽看著幾個年輕女護士搬運江雨的動作,怕傷著他,連忙自己上前抱著江雨放在手術推車上。

幾名護士被項烽冷淡地語氣嚇得抖了抖,不敢看人,隻推著推車就往裏麵跑去。

項烽幾人也跟著一起進去了,等他們幾人一進去,一路過誰,必定讓人退後三尺。

“我滴個神!好臭,我這輩子還沒聞過這麼醜的味道,嘔......”

“嘔......”

"嘔......"

項烽幾人一路跟著推車麵不改色地疾走,索塵等人雖也目不斜視但其耳朵卻是悄悄紅了。

等把江雨推進手術室後,幾人都先後去清理了一番。之後幾人就一直等在手術室的外麵。

“誰是病人的家屬?”突然一個拿著單子的護士走了過來。

“怎麼了?”項烽心裏一緊,麵色繃得緊緊地,連忙站起來問道。

護士看著頗有些煞氣的項烽,心裏抖了抖,害怕地咽了咽口水說:“哦,那,那去給病人繳費吧。”說完就把單子遞給他,轉身就跑走了。

項烽拿著單子,心裏鬆了一口氣,朝幾人說:“你們在這等著,我下去繳費,有事立馬叫我。”

等項烽繳費回來,急診手術室的燈還是亮著的。過了好久,等天都黑了,手術室的門才打開。

醫生一出來,項烽幾人立馬就湧了上去。

項烽幾人本就十分高大健壯,剛剛經曆一場血拚回來,身上的煞氣還未完全消弭。醫生一見幾人靠近就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醫生,怎麼樣了”項烽立馬上前問道。

醫生看著來人雖可怕但態度很好,心裏稍稍有些安心,想起裏麵那個年輕的病人,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說:“哎,病人胸腔的肋骨斷裂了幾根,不過幸好對內髒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傷,合並血氣胸不嚴重,這還好。可是他的腿和右手恐怕是保不住了。”

保不住了?!

雖然早就有所預感,但真正聽到這樣一個結果,項烽還是猶如五雷轟頂,心髒更是似被人一把捏碎了般疼痛。

他僵直地站在那裏,猶如被施了定聲咒,兩拳捏地死死的,咯吱咯吱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