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淩風專心致誌埋頭折紙的時候,唐璜已悄無聲息的站在了他的身後,唐璜伸出食指點在白紙上,淩風意識到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後,猛的站了起來,聽到桌椅的觸碰聲,全班同學都回頭看著淩風,紛紛議論著“他是誰”“怎麼在折紙”,教室發出嘈雜著聲響,唐璜還沒有說話,淩風便高聲背起但丁《神曲》裏的一段話。
讓人們去議論吧,
要像豎塔一般,
任憑狂風呼嘯,
塔頂都永遠巋然不動。
唐璜看到淩風笑著用一口流利的英文,純正的英式口音,說到莎士比亞的一句名言:“A proud man always ruins in his pride.”(一個驕傲的人,結果總是在驕傲裏毀滅了自己 )
淩風則用《哈姆雷特》裏的一句名言,予以回擊:“世上本無所謂好和壞,思想使然。”
唐璜的臉上洋溢著更燦爛的笑容,似乎絲毫不在意淩風的傲慢,他拿起了淩風折好的飛機,向前扔了出去,紙飛機乘著春風,肆意在空中飛揚,飛過了一排排的桌椅,飛過了一個個同學,飛過了一雙雙渴望的眼睛,落在了講桌上。
唐璜觸碰淩風的肩膀,示意讓他坐下,並在他的耳邊說到:“飛機隻有逆風飛翔,才能直擊長空。”
接著走上講台,繼續講講課。
淩風不明白唐璜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更加不明白血狼為什麼要自己靠近唐璜?他到底是什麼人?隻是一個老師嗎?不,一定不是!他到底是誰?軍統?中統?共產黨?還是76號?特高科?他到底是誰?是敵是友?淩風在腦海裏浮現出各種的假設,耳邊是唐璜的個性解放,是弘揚人的個性,是追求真、善、美的動力,在唐璜的最後一句話中,“你們生來不是為了走獸一樣生活,而是為著追求美德和知識”,結束了這節課。
淩風沒有走,唐璜也沒有走。同學們紛紛走出了教室。
淩風走上了講台,直截了當的問到:“老師,您結婚了嗎?”
唐璜舉起的茶杯,喝了一口,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有噴出來,說到:“嗯,你怎麼關心這個?”
“嗯,我就是隨便問一下。”
“我還不認識你。”
“我是淩風。”
“淩悌是你的誰?”唐璜一語中的,就像一把箭,擊中靶心。
“那是家父,怎麼您認識家父?”
唐璜邊說“略有耳聞”,邊收拾著書本,準備走出去。
淩風看到唐璜如此舉動,心想莫非在唐璜的心中,父親是偽滿政權的顧問,是賣國賊,那他就不應該是軍統的人,說到:“老師,這是打算走嗎?”
“是的。不過我想你跟我一起去一個地方。”唐璜看著淩風的眼睛,目光中沒有絲毫的閃爍,異常平靜。
“什麼地方?”
“現在不能告訴你,你去嗎?”好似一個秘密在雲端,讓人想伸手去觸及,如此的近,又如此的遠。
淩風心想這應該是一個線索,可以牽扯出唐璜的身份,說到:“去啊,幹嘛不去。”
淩風和唐璜走出學校,朝著一個陌生的方向駛去。
“你平時應該讀了不少書吧。”唐璜說到。
“有時間會看一些。”
“那你喜歡看什麼書?”
“哲學、曆史、軍事。不過父親老讓我多讀點經濟學的書,但我不喜歡跟數字打交道。”
“經世致用,不是很好嗎?”
“經世致用在太平盛世,在亂世我想。”
“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