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謝副官致電唐傑意,邀請他到太白酒樓,唐傑意是淩悌工廠裏的一個工頭,曾經在青幫擔任過掌事,後來因為派係相爭,帶著幾個兄弟退了出來,淩悌正是看中了他的曾經的黑幫背景,把他留下了下來,並讓他在自己的一個工廠擔當工頭。
謝副官拿起酒壺給唐傑意斟酒,說到:“來,唐兄。”
唐傑意舉起酒杯,說到:“這怎麼敢當,謝兄。”
“唐兄,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
“謝兄,你今天突然來找我,我就知道一定是有事。您不妨直說,小弟我一定盡力。”
“唐兄,我上次回去工廠,碰巧看見你的小弟們正在搬運一個很沉的箱子。我問他是什麼?他說是水果。可我就在想水果有這麼沉的嗎?需要四個大漢搬?”
唐傑意把酒杯放在了桌上,手仍然緊握著酒杯,好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切切諾諾的說到:“謝兄這是什麼意思?”
“後來,我就在晚上悄悄去看那個箱子,結果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唐傑意拿酒的手臂微微顫抖,麵色鐵青的說到:“謝兄,你這是來戳我脊梁骨的吧。”
謝副官把手放在了唐傑意的手上,撫平了他顫抖的手,平靜說到:“後來啊,我果然就隻看見了一箱水果,是一箱的橙子,黃燦燦的,像金子一樣。”
唐傑意明白了謝副官的意思,知道他不是想拆穿自己,隻是想分一杯羹,笑著說到:“謝兄,好說,好說。”
“唐兄,我也不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憑借我的關係,海關多少還要給點薄麵。以後,你的貨物可以走我這條路啊,也不用那麼大費周章運回工廠了。有錢大家分嘛。”
唐傑意大笑道:“要是我早知道謝兄要上我們這條小船,我那裏還需要這麼麻煩。”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也不是吃素的。”謝副官話鋒一轉語氣中透著一股狠勁,是勢在必為,也是一種暗示。話語隱晦卻又直白。
“懂,懂,咱們二八分。”唐意傑闖蕩江湖多年,怎會不知道他話語中的含義。
“唐兄,我可給你擔著風險呢,如果老爺發現了,我可。”
“我懂,懂,三七?”
“嗯,那就先這樣吧。”
兩人舉杯,一片歡聲笑語中,某種秘密的協議在看似雲淡風輕中達成了。
第二天,懶洋洋的太陽如期而升起,鬧鍾在叮叮作響,淩風一把把按鈕按下,繼續睡著,這時傳出一聲敲門聲,伴隨著母親的聲音,緩緩流入門中,“淩風,快起來了,今天可是你第一天上學,要遲到了。”
淩風起身,從衣櫃裏拿出一套白色的禮服穿上,沒有係上領帶,而是在胸前插上了一支派克的鋼筆,右邊口袋裏揣著一個精致的懷表,拿起一副圓形黑色的墨鏡戴著鼻梁上,墨鏡的邊緣是一圈金邊,拿出一頂白色的高帽子戴在了頭上,帽子的邊緣鑲嵌著黑白相間的細線,風光凜凜,儀表堂堂,穿戴好之後他用手整理了下禮服,走出了房門。
高月凡:“哎呀,去上個課,你打扮的怎麼跟結婚一樣。”
淩風:“媽,書中自有顏如玉,我當然也是去會情人啦。”
高月凡:“好了,別貧了,快去吃早飯。”
淩風抽出懷表,看了一眼,說到:“哎呀,吃什麼飯啊,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