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良看了看那扇緊閉的重症病房門,望向護士:“能麻煩您給我主治醫師的電話嗎?”
“醫生的電話是保密的。不過您可以放心,重症病房裏有醫護人員24小時看護,病人一旦有危險醫生們會立即搶救。”
溫小良:“我聽說胡妙情況非常危急,需要盡快進行換心手術。如果我找到了合適的心髒,可以讓醫生現在過來嗎?”
找到配對的心髒哪有這麼容易。
護士的笑容裏不自覺地帶了些看外行人的輕視:“當然,如果您找到的話。”
溫小良:“哦,我已經找到了。這裏。”
她將手中的包裹拆開,露出裏麵的內容物。那是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半透明,金屬嵌邊,盒子裏充滿了淡粉色的不明液體,液體中懸浮著一顆心髒,顏色鮮活。
護士的表情變得極其精彩。
……
隨心髒一同寄過來的還有一枚U盤,裏麵有關於這顆心髒的全部證明文件,證明這顆心髒的來源完全合法。
院方將心髒拿去與胡妙進行生物性比對,對比結果後天才出來,但溫小良知道二者一定非常契合。畢竟這顆心髒可是慕星主的手筆,沒有萬全把握,他也不會將它寄過來。慕斯禮是個混蛋,但他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重症病房裏,胡妙閉著眼。心衰讓她唇色微微發紫,身體下肢也出現水腫。
溫小良瞧得有點心酸。現在躺在病床上的胡妙,和自己剛見到她的時候判若兩人。健康和活力從她身上抽離了,留下一具空架子。
葡萄糖液墜入滴管,胡妙的睫毛忽然顫了顫。
溫小良緊了緊握著她的手:“胡妙。”
胡妙睜開了眼睛,茫然的視線慢慢聚焦,最後望了過來,看到她的時候還有些迷惑,溫小良摘下防菌口罩,胡妙就認出來了,眼睛亮了一亮,接著又看到了她身旁的男人,這次眼睛亮得更厲害,等到丁言也摘下口罩,那光便忽地黯淡下來。
溫小良猜到她在想什麼,撒謊:“陸常新剛才來過,你睡著了。”
其實陸常新確實來過,不過那是胡妙住進重症病房以前的事了。
誰也沒料到胡妙的病會惡化得這麼突然,不論是陸常新還是溫小良,都以為胡妙隻是患上了一種比較罕見的心疾……誰想到竟然嚴重到要換心。
胡妙沒提陸常新,仿佛她之前因為錯認而產生的驚喜全是旁人的幻覺一般。她瞅瞅溫小良,又看看丁言,說:“你們和好啦?”
溫小良:“……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
丁言:“嗯,我們和好了。”
溫小良瞥了丁言一眼。
胡妙:“切,就知道會這樣……”
她驀地幹咳起來,上氣不接下氣,溫小良幾乎要衝出去找醫生,她卻擺了擺手。
她緩過來了,苦著臉抱怨:“腦漿都要咳出來了。”
溫小良鬆了口氣,嘴上吐槽:“生理上來說,腦漿下不到食道的。”
胡妙白她一眼,揮手趕人——趕另一個人:“你出去。”
丁言:“……?”
大小姐不耐煩:“女孩子的悄悄話。出去。”
丁言瞟了溫小良一眼,後者八風不動,於是他出去了,還貼心地合上了門。
溫小良感知了一下,對胡妙說:“他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