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犬被屠易生出其不意的全部擊殺。這讓緊繃著的神經終於難得的放鬆起來。沒有獄犬,單單這些獄警,哪怕人數再多一倍,他也毫不懼色。
屠易生背靠在一棵大樹下,微微喘了幾下氣,以最快地快速來恢複剛才那急劇的近乎他身體極限的運動給身體帶來的不良負荷。剛才那一連貫的的動作看視輕鬆,可實際上卻是困難無比。周圍的環境,速度,射擊上的時間差,獄警的反應,直升機的高度和角度等都要一一考慮在內,一步之差都有可能萬劫不複。如果說再來一次,他自己都不敢打包票還能做出同樣的動作,做得如此完美。
屠易生偏著頭,斜看著不遠處不斷搖曳晃動有如從天而瀉的銀白色光柱,眼底閃過一絲輕蔑。
那直升機已如驚弓之鳥不敢低飛,也不敢單獨行動,隻是在上空不斷盤旋,為獄警提供照明的作用,構不成威脅;而後麵的追兵沒有了獄犬,在這黝黯的樹林裏,他們就像是沒有了獠牙的毒蛇無爪的老虎,任憑其怎麼猙獰也隻是虛張聲勢,根本不足為懼。若不是龍禦天反複叮囑不要打開殺戒,加上沒有充足的時間,屠易生真想回頭反擊,把他們全部留下,讓這一座樹林成為他們最後的墳墓,發泄自己這兩年來在秦城裏所受到的一切怨恨與憤怒。
屠易生曾經作為一名殺手,有仇不報可不是他的性格。此時他心底很是不甘,不明白龍禦天為什麼要放過他們一條生路而令自己束手束腳,但兩年來的相處又讓他清楚的明白一個道理:做任何事情,天哥都不會無的放矢。何況這是他一再反複叮囑告誡的。
但這一次之後,若他們還不識趣的話,那我將不會再客氣了。屠易生眼裏的冷芒一閃而過。
一會兒後,屠易生感覺到自己的體能恢複得差不多了。是時候離開了。他最後不甘地抬頭看了一眼上空那被嚇得不敢低飛緊跟自己而又不敢抗命離去隻能無奈在上空不斷來回盤旋的直升機,再次化身幽冥隱身於漆黑的樹林中。
“一群廢物!”
秦城的監獄長陳耀輝看著遠處下方的獄警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撞,畏首畏尾不敢前行的直升機,一團火氣頓時湧上心頭,手上的拐杖重重點擊在底板上的同時憤怒地喝斥道。
拐杖敲擊在底倉上發出嘹亮的敲擊聲顯示了他內心的極度憤怒與失望,機艙裏所有的人噤若寒蟬,悄悄避過陳耀輝的視線,小心的低下了頭。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去觸動監獄長的晦氣,以免厄運臨頭。
凜冽的目光掃過,眾人的頭更低了。
“你們簡直都是廢物!”陳耀輝看著見到眾人如此模樣,心頭怒氣更甚,大聲罵道:“都是一群廢物。”
“飛上前去,我就不信他們還真能逃出生天……”
“不可!”眾人猛然抬起頭來,齊聲勸阻,就連駕駛員也不例外。看到屠易生剛才那驚豔絕倫的一槍人把那名機槍手爆頭後,就算是坐在直升機上他們也不見的安全了。誰知道下一槍會不會瞄向發動機或者油箱啊。監獄長你老五六七十的人了,可能覺得活夠生無可戀了,可我們才二三十的,還享受到真正的生活呢。你要尋死可以,但不該拖上我們啊!所以啊,要堅持!絕不向前飛行!
陳耀輝的目光逐漸變得冰冷淩厲。
眾人冷汗齊下,不看直看陳耀輝,微微低著頭,可態度卻十分堅決。
“監獄長,你身體貴重,千萬不要輕易冒險啊!萬一,我說萬,就怕萬一那逃犯喪心病狂來一次反擊,那我們可就危險了。我們出了事可不要緊,但你可不能出事啊!你要知道秦城可不能沒有你啊!出了那麼大的事情,若秦城再失去你,那秦城怎麼辦?要不我先聯係秦城的部隊,看看他們有什麼計劃後再說?”
還是陳耀輝身邊的小衛比較聰明,一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勸阻,一邊不停的向駕駛員眨眼,示意他快點聯係上秦城的部隊。
駕駛員會意地打開聯絡器,調轉頻道,就要聯絡秦城方麵的部隊。
這個時候,聯絡器響了。
駕駛員打開頻道,聽了一下,轉過頭來,眼神裏滿是疑惑。“監獄長,找你的。”
陳耀輝拿起一個耳塞戴上,示意可以把頻道轉接過來了。
接過聯絡器的陳耀輝臉上神情不斷變化,由開始震驚變成驚恐,驚恐後而迷惑,迷惑後變得平靜,然後變得麵無表情,一臉嚴肅,最後像是接到了上級的某種命令後嚴肅地回了一聲“是!”後才拿下耳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