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歌,你去死吧!”
大頭獰笑著再次舉起手中的砍刀次向他胸膛。
愛是偉大的,愛的力量是強大的。這毋庸置疑。但不是每次頻臨絕境之時都能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
葬歌努力地想要躲避,可渾身傷痕累累,身上更是壓著兩人,全身使不上一點兒力氣,在大頭那猙獰而得意的笑聲中絕望的閉上雙眼。
兩滴晶瑩的淚珠緩緩的從眼角滑落,滴落到耳邊的發際裏。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葬歌來不及傷心,剩下的隻是絕望。絕望與自己死後,誰來照顧自己的妹妹?
倔強而狠辣,剛強堅毅的葬歌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神靈身上,命運的轉機。
不是畏懼死亡,而是不甘於死亡。
或許命運,抑或是幸運!
黑暗中一道銀芒閃起。一把刀閃電般來到大頭身前,沒入他的胸膛,帶著身體往後倒飛,當的一聲釘在牆壁上,刀柄不斷的來回震蕩,發出輕顫之聲混在剛剛到達的低沉的呼嘯聲。
大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口,艱難的抬起頭看向小巷口。
那裏,三條人影幽靈般出現在小巷口,向著裏邊飄來。人體輪廓逐漸變得清晰。但三人卻在陰影處停住了。
大頭張了張嘴巴,卻沒能說出什麼,大量的鮮血從口中湧出,隨後頭一歪,圓睜的雙眼中神采迅速消失,變成了比黑夜裏的星空還要灰暗。至死他都沒能看清楚殺死他的人到底是誰,長得什麼樣子。
閉上眼晴的葬歌沒有等待死亡之神的降臨,睜開雙眼看到這一幕,瞳孔不由一縮。
艱難地推開仍在嘶啞著嚎叫的兩名男子,葬歌剛想說聲謝謝,對方接下來的一句話立刻讓他感到渾身冰涼,如墜寒潭冰湖。
“天哥,這孩子不錯!。”一個身穿黑衣,身材顯得有些瘦削的年輕人手裏把玩著一把黑黝黝的匕首,兩眼低垂,嘴裏說著不錯,可臉上神色卻沒有一絲讚賞的意思,反而盡是冷漠。
葬歌一眼就能看出那不是性格上的冷漠,而是對生命的一種淡漠,曆經萬般修羅場後的冷漠。尤其是他那句話讓葬歌明白對方一直冷眼旁觀著他們的廝殺。若不是自己像那黑衣年輕人所冷語中的稱讚,恐怕三人還會一直冷漠的看下去,讓自己的生命凋謝於此。
這三人是怎麼樣的人?經曆過了什麼樣的滄桑,曆經哪般殘酷的殺戮,才會在心底上結上一層厚重的冰,以至於冷漠冷酷冷血如機器般冷漠冰冷無情,冷眼看著這裏飄灑的滿天血肉,滿街鮮血。
葬歌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夠狠辣,夠嗜血,夠無情。此時他才發覺自己原來還是一個拿著大刀添點鮮血就自以為是的大孩子罷了。
殘肢斷手,滿地鮮血,四處是慘嚎得嘶啞不斷翻滾的血人,還有逐漸陷入冰冷的屍體,宛如地獄中的修羅場。
剩下的兩名青年舉著刀站在葬歌麵前,呆滯地看著滿地的殘肢斷腳和鮮血,權利的欲望野獸離去,死亡的恐懼終於再次占據心頭,終於認清眼前發生的一切,大叫一聲扔下手中的砍刀,向後退幾步,分別看了看葬歌和大頭那淒慘的死狀一眼,然後瞥了巷口的三天黑影,見他們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撒開腳丫偷偷的向小巷深處逃去。
那兩人才跑出了兩米,就“噗”的一聲同時倒在地上,胸口處鮮血快速蔓延。
葬歌的兩眼再次劇烈的收縮,眼底全是震驚:這怎麼可能?
他似乎看到那黑衣年輕人的手晃動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就已經不見了。然後他就看到了兩人同時倒斃身亡。
一把匕首在幾十米開外隨手這麼一甩就穿透了一個人的身體,再沒入另一人的後背。這不僅僅需要難以想象的巨大腕力,同時還要的精準手法和銳利的眼力,更重要的是要十分了解人體的構造。
葬歌十分肯定那人殺過人,而且是殺過很多的人。
尖銳的警笛聲從遠處傳來。葬歌一驚,心思立刻回到了眼前。渾身的疼痛隨即傳遍全身,讓他痛的直冒冷汗。
巷口的三人沒有過來幫忙,反而轉身要離開。
“我們走!”
一個聲音淡淡響起,低沉卻帶著深沉的磁性。
三人似乎已中間的年輕人為首,他說了句話之後轉身就走。兩人也沒反對,沉默地跟上。
“等等!”
葬歌忍者劇痛大聲叫了一聲。以他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在警察來到之前不留痕跡地離去。他可不想背負著這件事的全部責任。這無異於剛剛給予了他希望卻又把他打入深淵陷入絕望。
三人繼續往前走,沒有停下的意思。
葬歌大急,眼看對方就要離開小巷,不由大聲道:“請救我,在下感激不盡!”
三人沒有停下,步伐一如先前穩定性的冷漠。
葬歌咬了咬牙,疾聲呼叫道:“請救我,從此以後我的命就是你的。”
三人停了下來,轉過身冷冷地看著葬歌,卻沒有走過來幫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