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三輛警車才帶著尖銳的警笛聲劃破寂靜的夜空姍姍來臨。
剛剛下車的六名警察一看到小巷裏的慘案,麵色突然變得慘白,腹中翻江倒海般翻騰,堅持不到一分鍾,一名年輕的警察再也忍不住扶著警車彎著腰嘔吐起來。
諾爾效應般,另外的警察也跟著狂吐起來,直到把今晚肚子裏所有的庫存全部吐出,甚至連苦水都吐得一幹二淨,不停的幹嘔著。隻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今晚,那就是帶隊的陳輝。他是警局裏的大隊長,警局裏的老人了,做了十幾年的警察什麼樣的慘案沒經曆過,可麵對著這滿地的殘肢斷臂,血流成河的的慘況,仍是止不住臉色發白,腹中如江海般翻滾。
今晚剛好是他輪值,接到民報說這裏發生小型規模的械鬥就匆忙帶著值夜的五名警員迅速趕來。可他們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慘烈到這種程度。
幹嘔了一會兒後,五名警員再也沒有苦水可吐,終於強忍著繼續幹吐的強烈欲望抬起頭來。僅過那麼幾分鍾後,幾人似乎經曆了一場大戰般渾身發軟,麵頰幹澀發青,似乎有些營養不良的症狀。
“還愣著幹嘛?快叫救護車!救人要緊。”一個年紀稍大,比較有責任心的警員有氣無力的說陳輝搖了搖頭,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說:“不用了,他們全都死了。”
經驗豐富的陳輝一眼就看出了這些人已經沒有了呼吸。他深吸了一口冷氣,壓下心底的震撼,半開玩笑的說:“我們這一次可真是中了大獎了。”
五人的臉色已經是青白交加,隨著他這麼一說,神色間變得灰白起來。
一下子死了十幾人,在省城都是一件轟動全市的大案,更不要說張家口這個三級城市了。攤上了這麼一個案子,壓力巨大,處理不好的話說不定會有停職甚至下崗的可能。
“還是去看看吧,看看有沒有漏掉的。”
盡管希望渺茫,陳輝還是想碰碰下運氣。
“隊長,是紅幫的人。”
一名警員失聲叫起來。
陳輝的眉頭不自然的皺起來,神色陰鬱。這裏的所有的人全是紅幫的人。
紅幫是張家口西城區的一個小幫派,由一些不良青年組成,整天無所事事閑逛,其幫裏費用來源大都是向一些學生或者西城區的小店麵收些保護費。雖然算不上無惡不作,可也給社會的治安帶來了較大的不便,算是一群地鱉流氓。隻是不知道他們這一次惹上了什麼厲害的任務,傍晚他們的老大紅蛇剛剛死亡,眼下十幾個主幹人馬又全部慘死街頭。這下子紅幫算是在張家口除名了。
晚上紅蛇剛死,現在紅幫的人馬又在這裏進行大規模械鬥,卻無一例外全部身亡,這裏邊是否有些緊密關聯。
鮮血還汩汩地從傷口處流出,說明案件發生不久,凶手應該還沒有逃遠。可陳輝卻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踏進沒著腳跟的血水,手捂著嘴巴強忍著嘔吐的強烈欲望仔細看著每一具屍體喉嚨上尺寸、大小,甚至深度都一樣的傷口,陳輝神色愈加陰沉,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這裏起先的確是械鬥,但不是雙方之間的械鬥,而是三方之間的殺戮。第三方是最後才出現的,是漁翁得利者,其手法幹淨利落,狠辣。不管紅幫的紅幫的人是否有傷在身,全都一擊致命,而且傷口全都是喉嚨,手法出乎一則,應該是一人所為。隻是第三方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把其中一方的傷者甚至屍體全部搬走,手法熟練無比,以陳輝的經驗竟然沒能找出任何線索。
看到掛在牆上大頭的屍體,陳輝的眉頭皺得更深,眉間幾乎堆積成了山丘溝壑。他閉上雙眼,腦海裏浮現出了這麼一幕畫麵。一個到從小巷口閃電般飛躍幾十米的距離劃過寂靜的街頭刺入大頭的胸口,刀上帶來的巨大力量把他連人帶刀整個人向後倒飛,餘力不止刺入身後的牆壁上,把他掛在牆壁上。
他無法想象這把刀怎麼穿透了大頭的胸口之後還有那麼大的餘力釘入牆壁。那需要的臂力、腕力簡直無法想象。
“隊長,這裏!”
一名警察驚顫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