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歌醒來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痛,很痛,非常痛。
全身仿佛就要碎裂成塊般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發出痛苦地呻吟。
張開眼晴,葬歌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沒有刺鼻的酒精味,他島道上混了多年的經驗讓他立刻反應過來這裏絕不是醫院,而是一間臥室,平常家居的臥室。
自己昏迷前的所發生的一切電光石火間一一劃過腦際,他知道自己現在還活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隻要自己還活著就好。葬歌躺在床上,沒有其他傷者那樣一醒來就急著要爬起的衝動,心中安慰著自己。
阮明國走進房間,眼裏的異色一閃而過。
“這是哪裏?”
這對來說是他眼前最想知道最迫切的問題。
“張家口西城郊區XX路X號。”
阮明國愣了一下才回答,似乎想不到眼前的這個讓他看得順眼的少年也會問這樣的一個幼稚問題。
這是西城郊區的一處民宅,其主人可能是出去旅遊或者出差什麼得了。幾人帶著渾身是血的葬歌十分不便,一時沒有更好的去處,就暫時性的選擇這裏待下了。
葬歌一時接受不了阮明國的這種交流方式,不禁呆了呆。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往窗外一看,已是斑斕迷醉的夜色,麵色忽然一變,欲掙紮著爬起來,嘴裏焦急地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十九個小時。”
“那麼久!不行,我得回去一趟。”葬歌呢喃著說到,欲要做起來。
剛掙紮起來一半,傷口上的劇痛讓他忍不住痛哼了一聲,再也挺不住就要摔回床上。
阮明國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他,避免傷口崩裂的嚴重後果。但還是有一絲血水滲出給白色的紗布染上了幾點紅色。
“你身上的傷沒好,不要亂動。”阮明國壓住葬歌欲要再次掙紮爬起的身體,眼裏閃過一縷蘊色。
葬歌臉上盡是焦急的神色,掙紮無效之後,看著阮明國的眼裏帶著濃濃的乞盼和哀求。“我想回去一趟。”
阮明國對他眼底的那份哀色毫無所動,輕聲勸道:“你傷得很嚴重,剛包紮好,別亂動。”
“不行,我得回去,不然我妹妹會擔心的。”葬歌一臉乞求地看著阮明國,懇求著說:“求求你,幫幫我。”
“你傷沒好,不可亂動。”
原來是為了他妹妹。阮明國的臉色緩和許多,安撫著到:“先躺著,等天哥回來再說。千萬別再迸裂了傷口。”
葬歌搖了搖頭,倔強地說:“不行,我那麼久沒有回去,妹妹會擔心的。我怕她出意外。”看著葬歌那倔強的眼神,不斷掙紮著要起來,渾然不顧及自己的傷口,讓自己辛苦半天的包紮功虧一簣,阮明國剛剛緩和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語氣也冷談了許多,“不行,一切等天哥回來了再說。”
在阮明國眼裏看來,眼前的這個少年有些不知好歹,沒有自知之明。他們救下他已經冒了一定的風險了,而且帶上他行動更是不便,其風險係數無形中也變大許多。可眼前的這少年醒來的第一時間竟然說要回去。這個時候帶著一身傷回去,那無異於自投羅網,跟自殺有什麼區別。而且還會暴露他們的行蹤。
部隊出身的阮明國還不知道警局裏的那一套辦案風格麼?想都不用想,在毫無頭目之下守株待兔就是最好的方式。葬歌家肯定已經被警察給嚴密監視起來,隻要他一出現,等待著他的必是銀亮的手銬,法律的製裁。
“我不回去的話,我妹妹會擔心的。”
自己自己掙紮無效,葬歌哀求似的看著阮明國,臉上充滿了一分焦急,兩分不安和三分擔憂,四分乞求。此刻的他與先前一人對峙大頭等人時的凜然、冷靜、高傲、狠辣截然不同,判若兩人。
阮明國不為所動,壓著葬歌的那一隻手仍然沉穩。
他們三人現在可以說是海浪裏的一條孤船,而如果說屠易生和阮明國是舵手,那麼龍禦天就是船長,半路上救下了葬歌,現在他要離去,再怎麼說終歸要經過龍禦天的首肯,而且此時是非常時期,三人是逃犯,千辛萬苦曆經磨難才擺多了後麵的尾巴,現在又救下了葬歌這麼一個殺人犯,一不小心就會有翻船的危險。阮明國心腸再好,也不可能讓葬歌這麼一個連行動都困難的重傷者就這樣離去自投羅網,從而暴露三人的身份,繼續被緝捕的逃亡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