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東戰場上的失敗讓俄羅斯不得不回到談判桌上,隻是形勢對他們越發不利。可在俄羅斯國內,除了梅納耶夫跟普羅斯基之外,大部分人都已經從心裏接受了中國提出的條件。在他們看來,這是一個戰敗國應有的覺悟。比起當年的蘇聯,中國提出的條件友善許多。
梅納耶夫跟普羅斯基之所以堅持,是心中還抱有一絲希望。美國戰術核武器的使用,讓他們意識到自己手中還有一張王牌可打。在必要的時候,完全可以毀掉整個遠東來阻止中國人前進的步伐。反正遠東的經濟對於俄羅斯來說並不重要,若非戰略原因早已放棄。若是製造出一條恐怖的核汙染隔離帶,不但能阻止中國人的占領,還能減少遠東軍費開支。當然,這種想法有些太過於片麵,中國軍隊完全可以繞過隔離帶對俄羅斯發動二次攻擊。
“美國人再做最後的掙紮,我想局勢很快就會明了。”普羅斯基將煙鬥內的灰燼倒出。
“如果中國人跟美國人達成共識,中國人還會放過我們嗎?”梅納耶夫停下腳步問道。
辦公室隻有梅納耶夫跟普羅斯基兩個人,可這個問題一拋出,辦公室內隻聽到普羅斯基磕煙鬥的聲音。這個問題不得不引起兩個人的重視,因為這關係到國家的利益。現在中國人提出的條件,無非是恢複到曾經中俄的國界。這樣就算條約簽訂,普羅斯基跟梅納耶夫也有辦法說服民眾。但如果中國人跟美國人簽訂完,然後轉過頭……
梅納耶夫跟普羅斯基思考這個的同時,在遠東的雅庫茨克,正在家中跟妻兒一起歡聚的伊萬諾夫突然聽聞有人拜訪。他原本不想見這個人的,可當來者提到克雷洛夫的名字後,伊萬諾夫臉上閃過一絲慌張,思考了片刻後最終同意接見來者。
“我原本以為伊萬諾夫參謀長榮升司令官之後,會毫不留情的拒絕我的拜訪。”前來擺放的人開門見山的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烏索,是克雷洛夫先生的助手。”
烏索的開門見山讓伊萬諾夫心中原本那點搖擺頓時消失,之前的猶豫也來源於這些搖擺。當上司令官之後,自己完全可以擺脫對手的控製,並且不懼對方拿出任何要挾條件。可烏索這番話,給伊萬諾夫一個暗示,那就是自己當上司令官是中國人一手操辦的。
事情的真相是什麼,伊萬諾夫不得而知。可俄軍內部慣有的升官觀念讓他誤以為是這樣,至於求證這種事情他根本不會去做,也不敢去做。國安局就是利用了這種思想來製造假象,從而進一步控製伊萬諾夫。隻要將伊萬諾夫控製住,那遠東戰事將盡在己方掌握之中。
“不知烏索先生找我有何事?”對方雖然報出了克雷洛夫的名字,還不足以讓人信服。
烏索知道伊萬諾夫不相信自己,也難怪當初克雷洛夫為了保護伊萬諾夫死的太快,根本沒有來得及跟伊萬諾夫交代以後的接頭方式。自己此番貿然前來,必然會引起懷疑。好在烏索早已想好應對之策,從身體內拿出一個小型的放映機。“我想這個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伊萬諾夫盯著麵前的放映機,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猶豫片刻後,伊萬諾夫拿起那個放映機擺弄起來。這是一台微型放映機,雖然個體小卻具備放映和錄製兩大功能。這種東西常人很少能夠見到,因為它們隻配發給情報部門作為搜集情報的工具。
伊萬諾夫將眼睛放在放映機的自視孔上,輕輕撥動按鈕後便看到裏邊的景象。克雷洛夫幾乎是一下子跳到伊萬諾夫的眼前,然後一點點敘述著自己跟伊萬諾夫認識的前後過程,並要求後繼者在聯係的時候將其帶給伊萬諾夫,由伊萬諾夫親自啟動自毀按鈕來毀滅這一切。
伊萬諾夫微微閉上眼睛,半靠在椅子上。他並沒有放下手中的放映機,而是死死的握著。這個東西若是讓克格勃拿到,自己隻有死路一條。可他想不通,為什麼對方會讓自己毀掉這種可以威脅自己的東西,難道他們真的不怕自己反悔?又或者說他們有十足的把握?
“伊萬諾夫將軍可能多慮了,我們跟任何人合作向來講究誠信。威脅人這種事情,若非情非得已我們不屑去做。可若是做了,隻要允許我們就會挽回。”烏索似乎看出伊萬諾夫再想什麼,微微笑著說道。“跟伊萬諾夫將軍之間的合作,便是基於這個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