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帝這麼說了,自然是知道烈西曉不會再說什麼。
如他所料,烈西曉聽見這話,眼皮都沒抬一下,清冷著聲音開口:“一切謹遵父皇吩咐。”
承德帝滿意地點了點頭,慢悠悠地坐了下來,斜著眼睛看向李榮衡,“李將軍以為如何?”
李榮衡跪在地上,眼睛撇向身旁的烈西曉,後者微微搖頭示意。
“臣無話可說。”
“那就是讚同朕的提議了,其他愛卿可還有別的意見?”承德帝掃了底下的眾臣,明知不會再有人敢站出來,卻還是問了這麼一句。
百官見皇上這是心意已決的樣子,連驃騎將軍都勸不住,其他人更是不必說的了,所以承德帝問完後,大殿之上一片寂靜。
兵權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手裏,承德帝隻覺得像是又回到了剛做皇帝那時一般,滿胸的雄才偉略,這下他終於可以不用顧及到自己的兒子會威脅到皇位了,他可以永遠安穩地坐在這個龍椅上!
隻是承德帝不知道,他自認為精明的這一舉動,實際上則是在自掘墳墓……
眼見著這過了一日,宗主和少宗主還沒有要和好的樣子,刑正心裏不由得急了起來,這宗裏頭已經成了一團亂麻了,宗主他們倆這是添的什麼亂啊這是。
然而更添亂的是,月痕傳來消息,刑震死了。
得知刑震死訊,刑正心中不知怎麼的,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其實也不奇怪,相處了十幾年的人,再怎麼說都會有感情的。
刑震是活生生凍死的,月痕審訊他的時候倒並未用什麼酷刑,畢竟他已經成了個廢人,渾身都是傷,再施刑的話,可能會直接將他推向死路,隻是月痕沒想到,刑震的身體已經弱到經受不住這地牢中的寒氣了。
這是這下刑震一死,就再也不可能知道下的是什麼毒,更不可能知道解藥了,雖說雲橫配置的藥有些作用,但是看劉銀的狀況,也不像是解了毒的樣子,這也是最讓雲橫頭疼的地方,到底解藥會是什麼?!
雲橫看著跪在地上的月痕,並沒有責備與她,“起來吧,也不是你的錯,刑震就算不死也不會說出解藥的,況且,他本就該死。”
月痕依舊低著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她半張臉,“是屬下失職,請宗主責罰。”
“行了,都說了不怪你了,你先下去吧。”雲橫有些頭疼,坐在桌前揉著額角說。
“是。”見宗主不想多言,月痕也就沒有停留,轉身走了出去。
這幾天著實將雲橫累壞了,她昨夜翻了一夜的醫書,根本沒有休息好,現在又愁著這些事,她都覺得自己快要累趴下了。
本想著休息一會兒,結果暗衛突然來報,說劉銀死了!
雲橫心中一驚,不是說有些好轉嗎!怎麼會突然死了!
這下是休息不成了,雲橫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打算去看看具體情況,沒想到一站起來,雲橫就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接著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黑……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雲橫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黑洞一樣,周圍的一切都是黑的,什麼都看不見,什麼聲音都沒有。
雲橫不停地跑,想要跑出這片黑暗,沒有用,一切,都是黑的……
終於,有了一絲光亮,雲橫迫不及待地衝了過去,可是很快她就發現怎麼都跑不過去,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
“你想回去嗎?”
“想回到現代去嗎?”
“跟我來……我帶你回去……”
雲橫楞在原地,回去嗎?她還可以回到現代?回到那個有手機電腦的文明世界?
該回去嗎?她已經在這個世界生活了這麼久了,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而且她已經有了牽掛的人和事,她該回去嗎?
不,不能回去,她還有落兒,還有很多在乎她的人,她不能這麼自私!
可是那個聲音,那個聲音像是有引力一般,一直將她往光亮的方向扯,雲橫拚命地掙紮著。
不……她不要回去……不……
“娘親……娘親,你醒醒啊。”雲落焦急地推著躺在床上的雲橫,雲橫一直在說著夢話,汗水淋濕了枕頭,可是她就是醒不過來。
頭疼,雲橫慢慢恢複了知覺,一陣陣的痛從頭上傳來,身邊是落兒,還好,原來是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