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精疲力竭的踏上階梯,憑著身上最後的力氣來到山門口,卻是被門口的小沙彌給攔住了。
“幾位施主還請留步,此乃佛門重地,幸得高僧坐鎮,才能如此的揚名內外。若是幾位施主想要在此來蹭吃蹭喝的話,現下可以回去了,莫要擾了佛主的清淨。”
路夢之瞧見小沙彌說得頭頭是道的,低頭掃了眼自己身上有些襤褸和髒汙的衣裳,臉頰瞬間飛上一臉嫣紅,頗為不好意思。
路濃聞言卻是冷哼一聲,冷著眉目哼道:“傳聞崇壽寺是大燕第一大寺,沒曾想你這個守門的小沙彌居然是個以貌取人的家夥?還當真是汙了佛門二字。”
小沙彌雙手合十,被路濃一番話說得麵紅耳赤。
“女施主莫要信口胡說,貧僧才沒有以貌取人,貧僧……”
小沙彌待要再繼續說些什麼來辯解,卻是被他身後突然走出來的一位白眉僧人打斷。
“靜修,莫要放肆。”
喚作靜修的小沙彌紅了臉頰,顯然是被氣的,而且還被氣得不輕。
“這位施主,還請施主莫要怪罪靜修,隻是這幾日流民增多,不少流民瞎編亂造些身世前來這裏驚擾了佛祖,所以靜修才會如此的小心翼翼。”
路濃眨了眨眼,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笑了笑,一臉的歉意。“師傅莫要怪罪,是我太過爭鋒相對了。師傅不知,我和我姐姐帶著家丁來此參拜,卻是路遇劫匪,將我們帶來的家丁都殺了個幹淨。是以,我們無處可去,想著反正也是要來這兒參拜的,不如就在這兒歇歇腳,順便還能等等家中親人前來尋找。”
路濃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關鍵時候還掩麵哭泣,雖說沒有掉淚,但卻是滿臉的驚懼和憂傷。
若不是他們一起經曆過昨夜的事,其他三人都要被路濃給糊弄過去了。
三三瞠目結舌,她家小姐何時變得這麼的油腔滑調了?
路夢之卻認為,如今的三妹機靈過人,日後必定有所大作為。
言罷,路濃伸手扯了扯路夢之,路夢之反應過來,也是一臉憂心忡忡的急忙點頭。
白眉僧人聞言輕歎了口氣。“阿彌陀佛,逝者已逝,施主不必傷懷。靜修……”
小沙彌點頭稱是。“徒兒在。”
“這幾位施主如此這般可憐,你便帶著他們到東廂房歇息吧。”
小沙彌甕聲甕氣的稱是,但是明顯的,對剛才路濃的指責還很是介意。
路濃喜形於色,拉著路夢之剛要道謝,白眉僧人便繼續問道:“對了,還未曾問及施主你們是何人?若是家人找來,我們也好替你們傳個話。”
路夢之咬了咬唇,剛準備回答的時候,路濃卻是急忙按住路夢之的手笑道:“不瞞師傅,我們乃是侯府李姨娘的娘家親戚,千裏迢迢來此,不料卻是遭此橫禍。”
說著,路濃又要開始抹眼淚。
白眉僧人聞言不疑有他。“出家人慈悲為懷,施主莫要傷心,去廂房歇著吧。”
路濃拉著路夢之對著白眉僧人點頭稱謝,然後跟在小沙彌的身後,一臉悲傷欲絕的轉身離開。
小沙彌雖然對於路濃一行人的來意還帶有懷疑,但還是盡到了東道主的職責,帶著幾人來到東邊的院子,推門進去,便是一排井然有序的廂房。
“施主,這便是我們的東廂房了。”
路濃聞言見狀,很是滿意的點頭。
“謝謝小師傅,等到我們的家人找來,我們必定會為佛祖添更多的香油錢。”
小沙彌一臉的無奈。“阿彌陀佛,施主莫要誤會,我們崇壽寺不是隻為了香油錢才對施主這般的友好和尊敬,這隻是我們身為佛門中人的慈悲。”
路濃原本就不大相信這些,上輩子她還求過佛呢,那佛怎麼沒有看她一眼?
倒是路夢之聞言便知道小沙彌有些惱怒了,急忙笑著解釋道:“小師傅莫要氣惱,我妹妹的意思是我們為佛祖添香油錢,自然是因為覺得這次崇壽寺能夠如此的招待我們,其實是佛祖的安排。”
小沙彌聞言臉色才好了不少,嘴角都有了一絲笑容。
“阿彌陀佛,施主真是個心慈的人。”
路夢之淺笑。
小沙彌帶著幾人朝著院子最右邊的廂房走去。
“幾位施主,這些日子,你們住在這裏便可,隔壁院子住著我們崇壽寺得道高僧無量大師的貴客,還希望幾位施主平時裏以靜為主,莫要吵鬧。”
路夢之點頭稱是,拉著路濃對著小沙彌謝了又謝,這才將小沙彌送了出去。
別上門,路濃帶著路夢之進屋,掃了眼廂房裏麵的擺設,很是簡單,整個環境也很是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