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 / 3)

秋vv子,李曉武將要離開這呆了10餘年的地方去尋找他的未來。在別人眼裏看來他今天的心情一定很激動。可是李曉武今天的心情卻是異常的平靜。“那是一種對前途的迷茫,沒有一點激情,在這裏和社會脫節10餘年,他在當心自己能適應這個社會嗎?他甚至走到前麵的十字路口該往哪個方向轉他的不知道。起碼他在這裏還有那麼多的獄友,可以和他們一起說話,一起勞動,一起吃飯,一起睡覺。生活是那麼的有規律。在這裏住了10餘年,今天突然離開還是有點舍不得”。盡管對前途很是迷茫,不過李曉武還是很樂觀的。以前不是有那麼多的人都從這裏走出去了嗎?他們能行。難道我不行?今天給李曉武放行的事他的管教,他叫劉勇,現在是早上8點30分。天氣很陰沉,下著雨夾雪,劉勇撐著雨傘帶著李曉武往門口的方向走,這條路他走過很多遍了,至於多少次及也記不清了。他在這裏呆了有10年多了,每天平均都走4次。14600次。雖然路有一公裏多,但李曉武閉著眼睛都能走。今天這路好比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一點生機。小樹都低垂這頭,像是在認罪。除了雨夾雪落下輕輕的沙沙聲絕無僅有。由於這段路很長。劉勇打破了沉默:“出去有什麼打算啊”?

李曉武:“做自己想做是事”。

劉勇:“不管你做什麼事,記得要守法”。

李曉武:“哦,那是,就算行為本質是犯法的,但表麵功夫一定要到位啦”。

劉勇:“什麼事都要在法律和道德範圍內,你知道嗎”?

李曉武:“未必吧。潛規則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相信潛規則的流程和具體的實踐方法,劉管教比我熟悉吧”。

劉勇無語。

李曉武:“我在這裏坐了10年多的牢難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還分不清嗎”?

劉勇:“那你到底打算做什麼呢”?

李曉武:“不愛說,被統治者和統治者有共同語言嗎”。

劉勇:“說說嘛。也許我可以幫你參考參考”。

李曉武:“我聽裏麵的人來吹牛說我出去開個場子。就是賭場,你信嗎?”

劉勇:“你現實一點好不好,你拿什麼開賭場?裏麵的人都是吹牛的。你坐牢沒坐傻吧”。

李曉武:“這你也知道啊,那幹這個不行,你說該做什麼哦”?

劉勇:“你在這裏做了10年的服裝是老老實實的打打工吧,過過小日子,不然你還想咋地”?

李曉武:“非也非也,我在這裏幹了10年。同時我腦子也轉了10年是原來的你,並不是金龍”。

李曉武:“你看你吧,我都說了,我們呆在一起3年多了,你是一點也不了解我們。至少不是很了解。這麼說吧。來點聽點懂的好吧”。

劉勇:“嗯,我倒要看看,你能蹦躂點什麼東西出來”。

李曉武:“我剛剛說的那是大方略,還有小方略和細則哩,琴棋書畫唱歌跳舞也是藝術吧,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從這條路走向成功。大牌明星。甚至是小魚小蝦。不過老實說那些我也不會。這藝術啊就像是一棵樹。有主杆,有樹枝,根莖葉,你說是吧”。

劉勇:“有必要嗎”?

李曉武:“:有必要,不過剛剛說的我真的一樣不會。可是我下麵說的呢也許有點聽得懂了。那就是作品藝術”。

劉勇:“是有點門道了,繼續”。

李曉武:“有人唱一首歌紅遍大江南北,小說也可以”。

劉勇:“難道你想寫小說”?

李曉武:“不可以呀?在這裏麵住了10多年,幹的最多的事就是看小說了。我覺得那小說有的簡直是瞎編,不過有的還是蠻經典的。我以事實為根據寫一篇經典小說,知道薑文嗎”?劉勇:“知道,就是那個電影《讓子彈飛一會》那個吧”。

李曉武:“就是他。他的電影還可以。不過他說了一句話還蠻經典的,至少我想是的吧。就是‘一部好的電影在開頭5分鍾就要把觀眾給牢牢的按在座位上,腦子裏沒有其他的任何事情,就是清除腦子裏的雜念,剩下的就是好好的欣賞電影”。

劉勇:“可是你可以做到嗎”

李曉武:“把我們的對話作為小說的起頭,你覺得怎麼樣呢”

劉勇“……”

沒聊完就走到門口了。劉勇還是有點舍不得了,不過人家新生了嘛。美好的人生在等著他,還是得讓他走地。

這時李曉武叫住了劉勇,我有句話要對你說:“劉管教。呃……應該叫劉中隊長了吧。你升官了。首先祝賀你,也祝你繼續升官發財。不過有點事想建議你,隻是建議啊。你別多想,你以前做管教的時候老是說‘你們阿貓阿狗也想報減刑假釋啊!還有那種你們改沒改好和我一點不搭噶’。可以說服刑人員在裏麵改造。他們的心靈很脆弱。需要包容和關心,否則很容易走上極端,給社會帶來危害。你也可以說那和你一點關係沒有,可是有一天悲劇發生到你身上就來不及了。‘人要走正路行好事’,這是馬指導員說的。再說了。在其位謀其政,食其俸為其主。既然你拿著人民的俸祿,你就要為人民服務。盡量讓服刑人員改好。回歸社會。回報社會。因為那是你的職責”。

劉勇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在自己手底下服刑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不過當時礙於麵子沒表什麼態,不過他的人生確實發生了改變。

歹好多年。大家都敢怒不敢言。現在政府終於出來主持公道了。把這些人統統抓了。要讓他們知道自己造下的孽。這批人一抓治安馬上就好多了”。

李曉武估計這個大伯是被這麼些個黑社會搞怕了就是吃過他們的虧。

這個不過來參加公判大會的都不是小角色咯,不過今天要比平常判的重那是不用說的。

前麵的一個團夥宣判完畢了。果然和李曉武預料的一個樣,最輕的15年,最重的死刑,自己預料的沒有錯。他們果然是黑社會組織。不過說的也是,現在對黑社會要嚴厲打擊。國家都有這方麵的政策。

現在輪到李曉武了。他站在被告席上。審判長說話了:“李曉武你知道自己的罪行嗎”?

李曉武:“知道”。

審判長:“你為什麼要搶劫也。你有手有腳的”?

李曉武什麼也沒有說

審判長:“那你知錯嗎?後悔嗎”?

李曉武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因為他不想在別人麵前展現他脆弱的一麵。他本可以告訴法官自己為什麼而搶劫。自己也知道錯了也後悔了。那樣也許會給判的輕一點。不過李曉武始終都沒有開口說他後悔了知道錯了。因為他認為那不是男人該有的氣質。他很男人的。其實在這背後的原因又有誰知道呢。又有誰能體會李曉武呢?

審判長:“現在宣判。判處被告人李曉武有期徒刑15年。並處罰金人民幣40000.00元整,剝奪政治權利4年。雖然判的是有點重。不過李曉武知道男人嘛是要對自己做的任何事情都是要負責的。今天他的被害人王某也來了。得知這個判決,很是高興。

被害人王某:“你個該死的。讓你搶老子的錢。我今天就告訴你死字是怎麼寫的”。說完就哼著小曲調頭走了。

時間過的真快,轉眼間十年半已經過去了。李曉武終於自由了。重獲新生了,不過他還要麵對自己的人生。自己才29歲,畢竟這一刻並不是終點,一想到這裏李曉武還是有點惘然,自己該怎麼辦?去哪裏?做什麼?一萬個為什麼在等著自己。終於跨出監獄的大門了。大馬路上和圍牆裏一樣都是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一點生機。那牆裏的生活讓人毛骨悚然,本來他覺得自己永遠都不會來這種地方,但自己卻在那裏麵住了10多年,今天的離開卻有點舍不得。雖然他的哥哥李曉文很忙,但今天他的哥哥還是來接他來了。

這大門外的景象也是像裏麵一個樣。冷冷清清的沒有一點生氣。哥哥李曉文現在還沒有到。李曉武心想估計他現在在路上了,一大早從杭州過來沒有這麼快就到。李曉武出了大門脫下了穿了十年之久的囚服。現在終於跟它們Byebye了。換上了自己的便服,這一刻李曉武真正自由了。他想去哪裏就去哪裏。自由的感覺真好啊。這種自由是多少囚子夢寐以求的喲。現在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會再讓任何人把它奪走。哎!既然自由了。就享受這種自由吧!李曉武就朝著大門對麵的小店走去。

店老板:“出來的有點早啊”。

李曉武:“是的。有電話嗎”?

店老板:“現在哪裏有電話啊。手機借給你用下巴”。

李曉武撥通了哪段熟悉的號碼。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親切的聲音:是曉武吧,我在公交車上,一會就到。

李曉武關了手機交給了店老板:“有沒有什麼喝點嗎”?

店老板:“有。牛奶這麼樣”?

李曉武:“行。來一瓶吧”。

這時來了好幾輛轎車。不用說來接人的。那派頭大的嘞。下來了一個人朝店裏走了過來:“老板,把你們這裏的好煙都給我拿上了”。之後甩出一大遝的百元大鈔。它們走後。

店老板:“這班人有來頭啊。一下子買了那麼多煙。這裏基本上每天都有出來。也有到我店裏買點東西的或是香煙的。對了你哥哥開什麼車來”?

李曉武心想哪裏有什麼車啊於是就說了:“我哥哥開路而來”。

店老板有點找不到北了。什麼開路而來?難道是路虎?

就在這時李曉文來了。李曉武就對店老板說:“嘿嘿。我哥哥開路來了”。

店老板有點明白了。算了算賬:“牛奶2塊,電話3塊,一共給5塊錢吧”。

李曉武心想著小子黑了呢。我還以為電話借用的不要錢哩。哥哥李曉文給了錢。李曉文很是消瘦,站在風中像根柴幹。

李曉文:“怎麼樣,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