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老道的病好了。
師徒二人謝過郎中,並且給了他一筆為數不少的銀錢後,二人離開了同安府,雇了輛馬車駛向他們的下一個目的地,江左道的府治廬州府。
從黃州到廬州府的府治,如果坐馬車的話,趕一些一天也就到了,從廬州府到江寧府也不過是三四天的事情而已。
老道卻依舊不想放棄紅塵煉心之行,他幹脆給了那車夫一張一千兩的銀票。當然作為交換,老道與景原想在哪裏停就在哪裏停,想停多久就停多久,車夫的食宿老道都包了。
當然,還得防備著車夫半途逃跑。
不過這個問題對老道來說不成問題,他將車夫叫到一邊,給他演示了幾手法術,接著將他拖進幻術中一段時間後,那馬車夫被嚇得差不多都站不穩了。
不過現在他到也明白了,這兩位道長是為了修煉才這麼坐車慢慢走的,隻要他老實不逃跑,那一千兩銀票便是他的,而且他一路上還可以白吃白喝。
這麼好的事情,誰不幹誰傻。
車夫匆匆回家,向妻兒告別後便隨老道離開了。
離開之前,老道給了他們五兩碎銀子,便是一年都夠吃的了。
老道的第一站,卻不是廬州府府治,而是附近的一座縣城。
他得在那裏散功。
否則的話,不等他走到廬州府,可能就已經死了。
還好,黃州府的府治離最近的縣城並不遠,當天他們便到了。
師徒倆找了個客棧,將車夫打發走,確認四下並無修士後,老道與景原合力布下了重重陣法,隔絕了內外的一切感知,甚至還有四重攻擊陣法,隻要有人敢強闖,那景原就敢保證他會死的連渣都不剩。
“徒兒,幫我護法。”
“是,師父。”
景原拔出了他的飛劍,隨手掐了個訣,令飛劍繞著他一圈一圈地緩慢飛行。
老道盤膝坐在床上,慢慢地調整著呼吸。
散功續命乃是很多生命即將到達盡頭的修士的選擇,若是一個金丹巔峰修士自己將修為打落到初入煉氣化神的境界,那麼他的法力將能夠幫助他延續二三十年的壽命。
老道運起法力,輕輕解開了金丹上的封印。
已經徹底碎裂的金丹立刻崩解,變成了十幾塊大大小小的碎片。但還好,金丹的核心依舊保持完好,若是金丹的核心都損壞了,他也就沒辦法控製他的法力,唯一的下場就是被亂竄的法力當場殺死。
“散其中的兩三塊就可以了。”
老道默默想道,再次運轉起金丹不滅法,將幾塊較大的金丹碎片攝回,重新封印成了一個……完整的金丹。
但是這個金丹更加的不穩定了,老道非常確信,如果他再次鬆開封印,這顆金丹便會立刻化為齏粉。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老道控製著崩裂的金丹碎片,一點點地將其化解後,通過經脈輸送到身體各處。
病情被穩定了下來,整個身體似乎被保持在了這個瞬間,盡管還保留著彈性,但是已經不會再變化了。
但是他依舊保持著金丹初期的戰鬥力,畢竟金丹本身可是巔峰金丹,不過損失了幾個小小的碎片,但金丹的本質依舊不變,依舊是強大無比的巔峰金丹。
隻不過……徹底是虛有其表了。
老道在心底默默地歎了口氣,睜開了眼睛。
“師父,您醒了!”
“是啊,不過為師現在依舊有金丹初期戰力,徒兒要打敗我,先突破金丹罷。”
老道頗為得意地笑著說道。
“誒,金丹初期?”
不是說除了核心以外全部散掉嗎?
“那師父,您現在……”
“活兩三年不成問題。”
“但是……”
“如果到時天下太平了,為師再散功便是。”
景原有些疑惑地看著滿臉笑容的老道,他隱隱感覺事情肯定沒這麼簡單,但是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默默地點了點頭,收起飛劍。
“師父,這房子的封印可以解了吧。”
“可以,不過為師的法力現在還未平息,徒兒你來吧。”
“是,師父。”
景原二話不說,轉身開始拆卸這一屋子的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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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左道最為強大的法門太素宮遠在休陽府,反倒是作為道治所在的廬州府並沒有什麼強大的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