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都哄笑了起來。
那婆子漲紅了臉,顯然壓根兒沒有料想到這麼一出,現如今,簡直是秀才遇到無賴,有理不清。
最可怕的是,她到現在,都回想不起,謝景衣是何時割了自己腰間的玉佩,然後塞進她的袖子裏的。她竟然毫無察覺,如今那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裏,不是……也是……了。
婆子思前想後,不知所措,隻拚命著,“真不是我,我沒有偷!”
謝景衣哼了一聲,“你沒有偷,玉佩還能長了腳兒跑到你袖子裏去?不然的話,你給我,為何你要攔著我們姐妹二人去路?”
那婆子頓時遲疑了起來。
謝景衣心中冷笑,她跟關慧知都是在乎實惠遠過於麵子,可是那些保守的文臣就不同了,她就不信,嚴觀靈身邊的陪嫁婆子,敢扯出什麼事兒來!
今日這個啞巴虧,她是吃定了!這婆子敢扯,那她謝景衣今日就要嚴觀靈抱定了大陳第一醋壇子,第一表裏不一,陰險惡毒的稱號。
也別怪她下手狠,實在是姓嚴的未免太過分了一些。霍清修是斷然不會去那橋上的,那她哄關慧知去做什麼?
當初關慧知喜歡霍清修時,男未婚女未嫁,她一沒有死纏爛打,二沒有以武力逼人,並未做出什麼太過出格之事。如今嚴觀靈名分已定,聰明的,就應該從此是路人才對。
竟然還糾纏上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廝打扮的少年走了過來,對著謝景衣拱了拱手,“這位娘子,今日乃是我家少主人大喜之日,見這邊起了爭執,便想要過來做一個和事佬兒,求個喜氣。”
“這婆子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不懂事,衝撞了娘子,還望娘子海涵。這好日子,若是見了官,便不美了。這裏有些喜餅喜糖,還望娘子收了,給我們霍家一些臉麵。”
這廝,謝景衣同關慧知都是認得的,這是霍清修身邊的貼身廝。
他自然也是認得她們的。
謝景衣看了關慧知一眼,歎了口氣,接過了那喜盒,“罷了,就當我今兒個倒了血黴,出門被狗咬了。姐姐,回去了,省得這醬骨頭都涼了。掌櫃的,你這醬骨頭,是真的不錯。”
……
趙掌櫃的打了個飽嗝,他拿出根銀簽兒,剔起了牙,“所以,這根白鞭子,便是藏在那食盒裏的,乃是霍探花送給關哥的絕情之物!”
關慧知一聽,差點兒沒有拿鞭子抽他一下,“可不是,我若是知曉裏頭有這個,早就給他砸了回去,作甚給那姓嚴的臉。”
謝景衣眨了眨眼睛,“你都沒有看出那是姓嚴的身邊的婆子……”
關慧知一梗,抬起了下巴,“我怎麼沒有看出!”
謝景衣笑而不語。
關慧知惱羞成怒,有的人,不話的時候,比話的時候,還要更欠揍!
謝景衣見她已經氣到不行,忙舉起了雙手,“不同他們一般見識。霍探花娶了那姓嚴的,可惜了。”
關慧知一愣,心情平靜了下來,她垂了垂眸,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