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衣聞言被口水一嗆,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柴佑琛無奈的坐到了床邊,將她扶了起來,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謝景衣一愣,“我怎麼恍惚覺得,這場景好似在哪裏見過似的。我鮮少生病的。”
柴佑琛見她不咳了,又將她推倒了下去,強硬的蓋上了被子。
自己個抬起了腳,壓住了被子邊,“的確不是頭一次。上輩子時候,冬,下好大的雪。皇後附庸風雅,非要在花園裏煮雪烹茶。”
謝景衣的記憶,一下子被勾了起來,“沒錯沒錯,我做宮女的時候,數九寒下潭浣衣,多沒有生病,反倒是那一次,吹了冷風,一下子就病倒了,燒得迷迷瞪瞪的。不過我底子好,睡了一晚上出了汗,翌日便好了,連太醫都沒有傳。”
“官家還隻道是我來了葵水憊懶,哪裏曉得,我在被窩裏罵了一宿皇後。哈哈,再後來,我也整了她一回,她可不行,一病咳了半個月!”
謝景衣著,突然一愣,“那夜你來看我了?”
柴佑琛點零頭,鄙視的看了一眼謝景衣,“你真當自己個鐵桶化精成人形啊,還睡一宿就好了。我給你喂了藥,又照顧了你一宿,連衣衫都來不及換,便去上朝了。”
“結果次日,你是如何罵我的!柴相公,嘖嘖,昨兒個夜裏是去見了哪位相好的,這衣衫皺巴得跟醃菜沫兒似的,不知道的,還當官家沒給你發俸祿呢!”
柴佑琛當時是如何回她的,她記不清了。
謝景衣想著,尷尬的笑了出聲,“這麼一想,我上輩子,可真是個大豬蹄子,辜負了柴相公的一片真心!”
柴佑琛伸出手來,捂住了謝景衣的眼睛,“沒心沒肺!話難聽死了,快些睡了。”
謝景衣捅了捅柴佑琛的胳膊,“那你先回去,你這樣睡在我被子上,怕是要著涼了。”
話音剛落,柴佑琛大手一伸,便從一旁的榻上,拿了一床錦被,蓋在了自己個身上。
“待你睡了,我便走了。昨兒個夜裏,也是這般過來的,你睡得宛若死豬,又怎麼會知道。”
謝景衣嘴角抽了抽,還想話,一旁的柴佑琛已經發出了輕微的呼嚕聲了。
她聽著這聲音,腦子昏昏沉沉的,不一會兒功夫,也跟著睡了過去。
等到翌日一早起來,旁邊已經空空的,沒有人了,床邊的榻上,忍冬睡在那裏,正是香甜。
謝景衣側過身子去,她的鼻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通暢了,撲麵而來的,全是柴佑琛身上那淡淡的香味。
看來昨兒夜裏,並非是她燒糊塗了產生的幻覺。
她站起身來,推開了窗子,東方魚肚發白,整個空都波光粼粼的,太陽一躍而起,整個世界瞬間都變得明亮起來。
謝景衣伸了個懶腰,又活動了一番筋骨,當然了,幻想中的易筋洗髓之後,骨頭劈裏啪啦作響,頓時長高一大截的美妙場景,並未出現。
但也是神清氣爽,覺得自己個已經大好了。
榻上的忍冬聽到了動靜,慌忙坐了起身,“娘,奴起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