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三章 易為遺言(1 / 2)

謝景衣拿著那封信,仔細的看了看,信封泛黃,上麵仔細一看,還帶有少許紙屑,拿到鼻子跟前一聞,一股奇怪的柑橘味兒。

“你什麼時候,弄出的柑橘味的紙?”

她著,又拿著那信在燭台麵前對著光照了照,確認的確沒有被人開封過的痕跡。

趙掌櫃的撓了撓頭,“具體的我記不得了,不過我每整出來一種新的,便會記在冊子上,放到阿堯牌位旁邊的暗格裏。”

謝景衣點零頭,“你記得查證,心為上。”

不是謝景衣生多疑心,這事兒太過巧合,趙掌櫃的大侄兒的確生性懶散,坐在紙鋪子裏守店,也總是打著盹兒不幹事,隨手把信忘記了,也得過去。

但他的父親趙清江,可也是當晚上出現在了現場的人。

若三年前趙掌櫃的壓根兒還沒有整出柑橘味的紙,那他大侄兒就在扯謊了,若是在很久之前便有了,那他也在扯謊。因為他隨手可放的地方,堆著的那些紙,一定是當下最新出的,或者是最好賣的紙。

趙掌櫃的點零頭,一直盯著那信看,這回倒是沒有再激動的喊著:XXX不可能,他是可信的,這種話了。

謝景衣輕輕的撕開了信,拿出來一看,裏頭的紙張也已經泛黃了,“是苟易為的字嗎?”

趙掌櫃瞟了一眼,點零頭,“沒有錯的。”

謝景衣這才認真看了起來。

“吾弟缺親啟,為不日將海上遠行,此去前程艱險,凶多吉少。為心中有愧,若不九死一生一回,實在難以釋懷。”

“此番我若無歸期,妻娟將此信呈弟手,以為遺言;若是得以平安歸來,則將再踏京城,親自到阿堯墳前請罪,再謀科舉。”

“那日出恭,為途徑彩蝶院落,見那門虛掩,四下無人,原想喚阿堯回去,遲疑之際,見一人入內。著披風兜帽,無法視其顏麵。”

“為覺得怪異,但並未上前,自去出恭不提。待從恭房出來,見門前放著一張紙條,上書我父母名諱。後阿堯出事,為思慮再三,去開封府尋推官劉封暗告此事。”

“可翌日堂上,並未提及半句,當回府,途中遇死鳥一對。為膽如鼠,不配為人,再未提阿堯話。待阿堯自戕已整清白,方才悔之晚矣。”

“為寒窗苦讀十數載,自認正人君子,可卻做此人之事,有何顏麵科舉,有何底氣為官?是以出走京都,無顏再見阿堯,再見缺弟。”

“缺見此信,為已身死,無須吊唁。家已經安排妥當,唯有一心願,請代為向阿堯請罪。兄苟易為,勿念。”

謝景衣語速很快,很快便將這信讀完了。

她將信疊了,又拿著那信封看了看,隻見裏頭還放著一張紙條兒,上頭的字有些模糊不清了,但依稀能夠瞧出,是兩個饒名字。

這張紙,應該就是當年苟易為在恭房門口撿到的用來威脅他的紙條兒。

謝景衣想著,將紙條同信又心翼翼的塞進了信封裏,遞給了趙掌櫃的,“拿著這個,去大理寺,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重翻舊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