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們夫人知曉那夜宴的請柬,被你拍了去,提前一日便開始梳妝打扮,就怕落了下乘。萬萬沒有想到……我們夫人沒了,你竟然成了這副模樣……”
堂上一片寂靜,一時半會兒的竟然分不出誰更慘是怎麼回事?
趙掌櫃的深吸了一口氣,將鼓起的大肚子,勉強的縮了回去。
然而這項神功他並未練到家,隻能縮一會兒,還不能縮臉上的肉,待一呼氣,肚子又彈彈彈的滾了出來,令人發笑,實在是同什麼美男,沒有一個大子兒的關係。
黃府尹啪的一聲拍響了驚堂木。
“公堂之上,不得喧嘩。來者何人,有何證據?”
那婦人自覺失言,縮了縮脖子,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民婦姚金翠,乃是當年彩蝶夫人身邊的一等女婢。夫人開夜宴,乃是為了哄那些經常初一十五來花宴的熟客。京城裏有趣的花娘,美貌的花娘,比比皆是,我們夫人乃是賣藝不賣身的,若是再不出一些花樣兒,怕是要門前冷落了。”
“十分請柬,價高者得,是十塊香木雕刻的牌子,上頭雕刻著彩蝶二字。待十位客饒名諱都確定了,夫人才會親手寫帖子,叫我送到府上去,以示尊貴。”
“劉來同趙缺,都不是熟客。當日來拍的人很多,十塊牌子,其實隻有三個人拍到了。其中,劉來一個人便拍了五塊,趙清江拍了四塊,剩下忠勤伯府的楊綽為自己拍了一塊。”
“劉歸當日是領著嚴二郎一塊兒去的;明麵上嚴二郎拍了三塊,但實際上,那三塊,同劉歸劉來用的兩塊,都是劉歸付的錢!”
“那錢是我收的,在賬冊上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用的也是同樣的交子。劉歸還暗地裏叮囑了我們夫人,嚴二郎要帶兩位貴客來,叫她務必特別的招呼好了。”
姚金翠著,從身上取下來一個包袱,攤開放在地上,裏頭放著一個賬冊,還有一張名冊,舉了起來,“這是當年夜宴所有的賬冊,包括拿了誰多少錢,采買又花了多少錢。”
“夫人去後,她鄉下的親戚尋過來了,蠻橫的拿走了她所有的產業,我伺候夫人許多年,想著賬冊上有她的批語,這名冊是當夜裏要來的十饒名諱,飲食忌諱,還有喜好。”
“我們夫人為了不出錯,都會提前調查好了,當花娘的,可不如大家夥兒想的那麼容易。”
“都是親筆所書,便把這些留下來了,想要做個念想。”
姚金翠著,有些懷念的看了那冊子一眼,落幕的道,“沒有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不等黃府尹發話,趙掌櫃的便開口道,“這樣也隻能夠證明,劉歸同劉來兄弟,早就同嚴二郎相識,並且有意討好他們,是有關聯的,並不能證明,劉來一定不是凶手。”
姚金翠點零頭。
坐在堂上的黃府尹,接過衙役遞來的冊子,無語的翻了翻。
怎麼辦?好似有些困了!壓根兒就沒有他這個府尹什麼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