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祐琛看了謝景衣一眼,那句京城第一貴公子眼睛有毛病到了嘴邊,看著謝景衣銳利的眼神,乖乖地變成了“那他的眼睛雪亮的”!
謝景衣哼了一聲,“也就是我謝三,心胸比西湖都寬廣,要是換了旁的人,早就嚶嚶嚶的尋根繩子自掛東南枝了。倘若沒有我,你怕不是兩輩子都要孤獨終老。”
“人家是獨孤求敗,你是獨孤欠懟!”
柴祐琛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這絕對不是他懼內!畢竟他柴祐琛,生就具備誠實這個不可多得的美德。
謝景衣修整好了妝容,聽著四周震耳欲聾的爆竹聲還有青厥歡快的叫聲。
柴祐琛今兒個給它係了大紅綢子,又戴上了金鈴鐺,這大熱的,貂毛帽子不能戴,便又整了個冰絲的,還讓人繡了綠油油的嫩草兒,看上去十分震撼人心。
就算是想伸手偷了去,這帽子戴在人頭上,都需要極大的勇氣。
更讓人震驚的是,在青厥的後頭,那第一抬的嫁妝,便是那頭金驢兒,四個壯漢抬著,威武霸氣又讓人一言難盡。
劉媒婆一改從前得意洋洋的樣子,拿著扇子半遮了臉,急促得像是火燒了屁股!被她一頓催促,謝景衣下馬車的時候,還特意瞧了下,莫非她坐的馬車乃是翟準變的嗎?
這喜房安排在了齊國公府,等到回門之後,夫妻二人才會住到國子學附近的宅子裏去。
謝景衣下了馬車,便瞅見腳下一個大火盆子。
她好奇的看了看,心中感慨幸虧她的喜服不長,而且伸手矯健,萬一一個不慎,燒著了,那算誰的?
“隻有一個火盆子麼?我覺得我還能跳十次。”謝景衣聲嘀咕道。
一旁的劉媒婆聽了,心中一驚,果斷的用腳將那火盆子踢到一邊去了。
“新娘一瞅著就福氣衝,鴻運當頭,哪有半點晦氣需要去。這出嫁的路,那是順順利利,日後的夫妻生活,和和美美。”
若換了旁人,不好,可眼前這位,萬一真跳十次,那該如何是好?
謝景衣瞅著一愣,她可沒有不跳的意思,明明她正直善良,善解人意,怎麼在那劉媒婆眼中,就差沒有在臉上刻上麻煩二字了。
劉媒婆言出必行,他們一路上當真毫無阻攔,順順利利的到了堂上。
謝景衣抬頭一看,微微驚訝,今日長公主竟然也來了。
長公主注意到她的視線,微微的低下頭去,拿帕子擦了擦嘴。
坐在她旁邊的齊國公笑眯眯的,任誰都能夠看出他眼中的喜悅之情。見到二人進門,激動的站了起身,連叫了三個好字。
謝景衣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柴祐琛,她懂齊國公為何激動!柴二成了親,那就不能當官家的後妃了,簡直就是柴門大幸啊!
柴祐琛看著親爹同新進門的夫人的飽含內涵的眼神,一口老血差點沒有吐出來。
官家雖然年紀不比他,但在他心中,那就是個需要人擦屁股的屁孩兒!誰對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了,他又不眼瞎!
再了,掰開手指頭數數,後宮不佳麗三千,那官家也是妻妾成群了好嗎?呸呸,管官家如何,關他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