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祐琛著,也來了興致。
“我有一個箱子,放的都是我以前的舊物,你要不要看一看?”
謝景衣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反正也無事可做,翟氏也喜歡把他們時候用過的物件收起來存在箱子裏,隻不過都留在杭州的家裏了。
柴祐琛著,從床底下抽出了一個藤條做的箱子。上頭幹幹淨淨的,顯然最近方才被人擦拭過。
他啪的一聲開了箱籠,又紅著臉快速的合上了去,隻不過到底晚了一步,謝景衣已經眼疾手快的扯出來了放在最上頭的那塊紅布。
“哈哈,這是什麼?這是你時候穿的肚兜麼?誰給繡的,這是蜻蜓嗎?這兩顆大眼珠子!”
柴祐琛無語的從謝景衣手中抽了回來,“你這手,跟貂一樣,快得隻剩殘影了!”
謝景衣眨了眨眼睛,“那可不,畢竟我是能夠一炷香的時間內,從一缸紅豆裏找出唯一一顆綠豆的人!”
柴祐琛心中一緊,輕輕的牽了一下謝景衣的手,“起來,你是怎麼做到的?”
謝景衣的,乃是上輩子,太後宮中的老嬤嬤,懲罰犯錯的宮婢的一種辦法,就是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從一缸紅豆裏,找出一顆綠豆。若是找到了,便可以免除懲罰。
既顯得太後仁德,給人機會,又不會真的有逃脫的機會。
整個宮中,隻有謝景衣一個人做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謝景衣嘿嘿一笑,“當然是因為我提前藏了一顆綠豆!不然的話,眼睛還不找瞎了去麼?”
柴祐琛一梗……下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不是,下竟然有如此聰明之人!
“太後的那顆綠豆上,刻了一個佛字,你藏的綠豆,怎麼也會有?”
謝景衣眼珠子一轉,“唉,這下,哪裏有我謝嬤嬤不知道的事情?不就是個佛字麼?誰還不會刻了?又不是什麼我不認識的字。這肚兜是誰繡的?”
柴祐琛將視線轉移到了那隻醜陋的蜻蜓上,伸出手來,輕輕的摸了摸,“是我阿爹繡的。”
謝景衣的嘴差點兒合不攏,齊國公,繡花!
“難以想象對吧?那時候我年紀尚,不太懂事。有一年夏,去河邊玩水,大家都隻穿著肚兜兒,有人炫耀自己的阿娘手藝好,給繡了一隻蝴蝶。”
“隻有我的,十分華貴,繡的乃是貓踩繡球,滿滿的一副。我很不服氣,就問了,你阿娘手藝好,就隻繡這麼簡單的一個蝴蝶,算什麼手藝好,看我的!”
謝景衣能夠想到那樣的場景,笑著接道,“那你肯定要被懟了。隻有繡娘,才會為了得到主家的誇獎,繡得滿滿的。若是阿娘給孩子繡貼身穿的衣,都隻會繡寥寥幾筆。畢竟孩子細皮嫩肉的,繡多了花,就不柔軟了,容易把孩子的皮膚硌紅了。”
柴祐琛點了點頭,“我當時不懂,被他們好一陣奚落,回來之後,無精打采的。便問我阿爹,阿爹什麼都沒有,翌日一早,便給我換了這個新肚兜。”
“我那年夏,喜好捕蜻蜓,阿爹都在記在心中,繡了這個,還騙我,因為我阿娘繡藝太差,所以才不給我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