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立馬來了精神,別人要接二連三的當爹了,不知道得高興成啥樣,簡直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他可就淒淒慘慘戚戚了,心情複雜得像是一匹馬中來了一匹馬,一頭驢子,一頭騾子,都嗷著嗓子管他叫爹!
再笑,再笑就要哭出來了!
他想著,偷偷的看了一眼柴佑琛,又光明正大的看了看謝景衣,腦中靈光一閃,感覺自己個突然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那邊是厲害角色如何泰山壓頂而表情不崩的秘訣!
愚蠢的人,哪裏都很蠢,聰明的人,各有各的聰明!
柴佑琛是不管怎樣,麵無表情!謝景衣是不管怎樣,笑容滿麵!
他若是早想到這一點,就不至於笑得比哭難看,哭得像是在偷笑了!官家這樣一想,又犯起愁來了,不笑同笑都有人搶先了,他總不能一直哭吧……
“什麼奇事?來聽聽。”官家道。
謝景衣等了半,可算等到了官家捧哏,“這可是真奇了!有個遊方郎中,一回去了西京,恰好遇到了一個病患,你們猜怎麼著?一戶姓賈的人家,九代單傳,到了這一輩懷了個雙胎,一男一女,已經是瓜熟蒂落,就等著生出來了。”
“賈家人高忻啊,這可當真是祖墳上冒了青煙,祖宗在地府裏做了偉業,要不能得此喜事!可凡事啊,都容易樂極生悲,那賈家娘子生產半宿,怎麼都不見孩子冒頭,穩婆就急了啊,大喊,不好啊,怕不是寤生,孩子倒了,孩子倒了!”
“那遊方郎中一把脈,直接搖了搖頭。柳家哭倒一大片,我家娘子不行了?郎中搖了搖頭,賈娘子不假,生的娃子假!他著,還拍了拍那賈娘子的肚子,砰砰砰的,像個熟透的西瓜。”
謝景衣話的時候,表情豐富不,還帶比劃的,遠比一般的書人牆,一旁的劉太妃聽得入迷。
忍不住問道,“為何呢?肚子都大了,這雙胎也不是人賈娘子張嘴了就算數了,定是郎中診過脈了,還能有假?”
謝景衣頓時高興了,太後身邊有劉太妃這樣的“幫手”,可真是太妙了!
“要不是奇事呢!那郎中是個有見識的,一語便道破了機。原來啊……”
謝景衣著,還賣了個關子,對著皇後眨了眨眼睛。
“原來啊,這民間啊,流傳著一種秘法,用了之後,不光能夠把出喜脈來,那肚子啊,還能鼓起來!可這秘法啊,就是有個不好的地方,用了之後,整個人都發黃!”
“嗯,就像全身塗了黃連苦膽一樣,那賈娘子為了騙人,佯裝自己個皮癢癢,塗了黃連苦膽這般解毒之藥,可哪裏瞞得見過識廣的老郎中!”
劉太妃吃驚的瞪圓了眼睛,“還有這等秘法?”
謝景衣眨了眨眼睛,“太妃,這是奇聞奇事,我才多大年紀啊,哪裏見過這些,都是聽人的,聽人的!”
她著,看向了太後,又看向了皇後。
太後再也沒有之前半臥著的悠閑姿態,眼神像是一把刀子一樣,釘在了謝景衣的身上,而皇後那雙捂著肚子的手,像是被灼傷了一般,快速的跳開了。
謝景衣勾了勾嘴角,眼眸一動,向二人送去了一籮筐的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