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七章 引蛇出洞(1 / 2)

謝景衣腳一抬,朝著柴佑琛踹過去,柴二勾了勾嘴角,一把抓住了謝景衣的腳踝,欺身下來。

在門口準備進來送茶水的忍冬,聽著屋子裏頭的響動,燙紅了臉,躡手躡腳往外走去,“叫廚上多備些熱水,一會兒主屋要用。”

謝景衣耳尖,笑出了聲,“柴二,他們覺得你一會兒就要用水呢!一會兒!”

柴佑琛咬牙切齒,“嬤嬤想要這一會兒是多久,就是多久……”

……

翌日一早,謝景衣是被癢癢醒的。

一睜開眼睛,柴二側躺在身旁,一手托著頭,一手拿著自己的頭發,在她的臉上掃來掃去的。

“門口那麼些雪,閑著就去掃,怎地擾人清夢?”

柴佑琛嘴角微微上翹,“嬤嬤可真是無情,昨兒個可不是這般的……用完即扔,就想打發我去掃地了。”

謝景衣臉一紅,伸手摸了摸柴佑琛的頭發,“一大清早的,浪什麼浪。”

他的頭發烏黑發亮,發尾微微有些卷翹,看上去像是有光澤的錦緞,讓人心動不已。唇紅瓷白,麵若桃花,謝景衣甚少能夠見到柴佑琛這般樣子。

平日裏她醒來的時候,柴佑琛早就已經出門了。

“怎地雪還沒有停?”謝景衣坐起身來,有些擔憂的打開了窗子,冷風一下灌進了脖子裏,雪還在紛紛揚揚的下著,白茫茫的,仿佛整個地,都融成了一個椰蓉奶球,分不清彼此。

柴佑琛拿了床邊的衣衫,快速的起了身,給謝景衣披上了,“別著涼了,到時候我不光是要掃雪,還得伺候你。一夫三用,你這算盤。”

謝景衣轉身捶了柴佑琛一拳,“你倒是還有心情調笑,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話可不是空的。”

柴佑琛也收了神色,啪的一聲把窗子關上了,“最近一直都在這事兒,朝堂已有應對,王公初拜相,這一仗就看他的了。雖然記不得具體下了多久,但今年要鬧雪災,是跑不聊。”

“早就叫南地做好流糧的準備,這兩年青苗不錯,糧有富餘,各地轉運使已經提前開始運糧了。不必太過憂心。我擔心的,倒不是雪災,而是新黨太過招搖了,怕是要栽大跟頭。”

謝景衣皺了皺眉頭,今年秋日的時候,歐陽相公起夜時不慎摔了一跤。傷筋動骨一百,年輕人都不好受,何況歐陽相公一把年紀了,這不引發了舊疾,三番兩次的請辭,想要告老還鄉。

官家不允,最後鬧了個折中的辦法,王公拜了相,歐陽相公半隱半湍,做了個副相,一般情況下,已經不怎麼出來管事了。

如今官家的兩個生有皇子的後妃,謝景衣同高斂芳,全是出自新黨,再加上這一年多來,謝景衣的黑羽衛,同柴佑琛所在的禦史台,對著後族五大家一頓窮追猛打,剪了他們不少羽翼。

官家如今腰杆子直了不少,苟善中同謝保林又都是能吏,新法雖然有爭議,但並沒有鬧出什麼亂子來。此消彼長的,新黨如今的確是抖起來了。

“栽跟鬥就栽跟鬥,這輩子靠著咱們兩個,他們順風順水的,沒有吃過大苦頭,有積弊。肅清一番,也未必就不是好事情。到底,管你新黨舊黨,這下都是官家的。”

“咱們是官家的臣,可不是新黨的狗。誰不好,就殺誰。上輩子對新黨嘔心瀝血,不也死翹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