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衣明顯愣了一下,快速的低下了頭,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竟是不知何時,生出了雙層來。
謝景衣想著,神色古怪的看向了柴祐琛,“你以為是撒小菜籽兒麼?你方才同官家說,天塌下來叫他自己個頂著,你要同我生娃兒。這娃兒就立馬能長出來了?”
“你怕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別說一夜七十次了,就是七千次,那也不是想生就能生的呀!再說了,我每次都有吃李杏給的藥。你知道的,她乃是婦科聖手,比起接生,更擅長讓人不生!”
柴祐琛頓了頓,“有一回沒有吃。官家之前時常抱怨,說女子有孕,那肚子就變成了無底洞,他同你阿姐一道兒用飯,還沒有吃飽,便吃光了了。”
謝景衣笑了出聲,“那是我阿姐貪吃,以前她在家的時候,阿娘做的菜,餐餐一掃而空。她出了門子,一整天都吃不完。”
“會變胖。”
謝景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吃太多當然會胖。哪裏有一次即中的,又不是射箭。”
“晚上我摸你的肚子,肚子會動。官家說,還會踢人。”
謝景衣笑出了聲,“那是吃多了脹氣。便是那次我懷上了,你家娃兒又不是哪吒,飛快的長,生出來就能跑能跳的。想啥呢你!”
柴祐琛搖了搖頭,“葵水沒有來。”
謝景衣一愣,皺了皺眉頭,掐指算了算,頓時結巴了,“這倒是……黑羽衛事務繁忙,偶有推遲,也是有的,不足為據。”
謝景衣說完,同柴祐琛大眼對小眼看了好一會兒,雙雙舒了一口氣。
“哈哈哈,肯定不會有孕的。孩子什麼的,煩死人了。小時候嗷嗷哭,話都說不明白;長大一點兒,該啟蒙了,指不定蠢鈍如豬,氣得人七竅生煙;再長大了些,像是孫悟空出了五指山,上山下海的折騰,處處指著咱們給擦屁股。”
“好不容易給整得成家立業了,又生出一堆崽子來,覬覦我的萬貫家財!”
謝景衣說著,卻是笑不出來。
柴祐琛一口氣喝幹淨了桌上的茶,“你不是嬤嬤麼?在宮中見過那麼多女子有孕,還會把滑脈。是否有孕,你不知曉?”
“我又不是大羅金仙,怎麼可能事事……”謝景衣說著,聲音弱了幾分。
柴祐琛不提,她壓根兒沒有往這上頭想。畢竟為時尚早,害死他們的幕後黑手,還未探頭,不是想子孫後代的時候。
她次次都吃了李杏給準備的藥,唯獨有一次,來不及拿瓶子……可就那麼一次,心中存了僥幸。此時一聯想上,頓時越來越覺得是有了。
正如柴祐琛說的,她以前可是嬤嬤,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多少宮妃有孕,又親眼見證了好幾個孩子的誕生。她如何不知。
她想著,把心一橫,給自己號起脈來。
雖然說醫者不自醫,但她並不是醫者,隻是一個會把滑脈的嬤嬤罷了。
柴祐琛盯著謝景衣看了又看,見她一臉把了三次脈,方才問道,“怎麼樣?”
謝景衣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說道,“有……有了……”
柴祐琛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伸手摸了摸謝景衣的肚子,隻是此刻他顫抖的手,出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