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有樂。我們查溫倩倩,就因為她這輩子是有樂的恩人。溫倩倩沒有經過宮,不是有樂嘴裏的那個貴人。可若換成了是裴少都,那就說的通了。”
“裴少都是宮中畫師,頗受官家喜愛,甚至在宮中,有自己個專門的小院,來作畫。比起我們這些朝臣,他出入陳宮更加自由,且不起眼。”
裴少都天天閑得蛋疼,發現一個小太監有異樣,並施以援手,簡直不要太容易。上輩子沒有溫倩倩要進宮做皇後這件事情,裴少都不用把這個恩情轉給溫倩倩。
他利用有樂來給柴祐琛下毒,是完全有可能實施的。
溫家人好讀書,多半做的是地方官,容易進出宮中的禁衛軍,他們可是不屑一顧,壓根兒沒有子弟去做武夫。倒是有一些用來吹噓拍馬的禦用文人,可這些人,能夠認識到有樂這麼個小太監的,簡直屈指可數。
柴祐琛說著,又遞給了謝景衣第二個梅子。
“當然了,並非說,就是他了。這其中,還有難以理解的地方。”
謝景衣的臉色好了幾分,如果可以,她希望裴少都一直都是她心中所想得那般,高潔如神仙般的人物。
“首先要說的,便是動機。阿貓阿狗相處久了,那都會有感情。我們兩個當年,同裴少都也三是感情深厚,尤其是我……我不覺得,他幫助我的,平日裏說話做事,全是假的。”
“既然如此,為什麼他要殺了我們?他對於仕途前程,也並沒有什麼執念,不然的話,以他的才學,不說像你一般拿狀元,可進士及第,不要太容易。”
“裴家同溫家一樣,全走科舉出仕,乃是大士族,他得官家喜愛,想要出頭,並非難事。難不成他還想做皇帝不成?”
謝景衣搶過了柴祐琛的話頭,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
“這第二,便是黑羽衛大統領的事。我問過翟有命了,他親口說的,那群圍攻你的人,乃是黑羽衛大統領的親衛。”
“不是我謝景衣瞧不起他裴少都,我實在是想不出來,如果他就是幕後之人的話,翟有命是那根筋搭得不對了,要把黑羽衛大統領的位置傳給他。”
“也不光是翟有命說了算,還有官家,得官家說了算。裴少都大部分時候都在宮中畫畫,而且他不會武功,也沒有做出任何表現出能力的功績來。”
“翟有命是如何從那麼些人裏,偏生挑中了他。”
柴祐琛點了點頭,伸出了第三根手指頭。
“還有第三點,若凶手是裴少都,那麼他要效忠的人是誰?他覺得咱們選出來的皇帝不合適,那他想選誰來當皇帝?”
謝景衣有些茫然,她想要想起裴少都的樣子,可那樣子像是蒙了層黑紗一般,混沌起來。
“呐,可疑的比確定了多了一條,那麼也有可能,裴少都不是我們想的那個幕後之人吧。不然的話,這個人,可真可怕。”
謝景衣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