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級拘束器解鎖,確認實驗體沉睡狀態完畢,沒有異常。”
“二級拘束器解鎖,解除生命維持設備完畢,沒有異常。”
在一望無際的大沙漠中,隻有的電波信號在沒有一絲生氣的空氣中斷斷續續地來回傳播著,帶著黃沙的狂風擊打在金屬外殼上的聲音被更為猛烈的風聲吞噬了
少數能在這種惡劣天氣下飛行的鷹類都在五百米以外呼嘯著盤旋,像是有什麼不可視的高牆阻擋了它們的前行,不止是物理意義上的阻擋,在隻有本能的大腦中,來自於遠古祖先的靈魂的在阻隔著它的任何形式和意義上的觀測,從存在層麵上的畏懼讓鷹感到恐懼,就算是它也隱隱約約地明白了,這是祖先的保護---為了讓後代遠離危險的努力。
遠處,在老鷹無法進入的荒漠之中屹立著一個剛剛退下一層骨架有著奇異花紋的金屬球,邊上是一層又一層的會讓人詢問有必要嗎的保護設施,隔絕了這個金屬球與外界的聯係。這樣的嚴備讓人不禁感覺這個設施與其說是為了保護物品而設的,到不如說是為了保護在外麵的人們,評價為超級誇張絕對中肯,打個比方就是用航空母艦來送觀光團旅遊的不協調感,你試過用板刷來刷牙嗎?除去惡心的那一部分不看,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了。
不遠處的圓頂建築物就是設施主體了,為了不顯眼而漆成土黃色,在沙塵暴中若隱若現,之所以還有人寧可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進行著什麼事情,是為了可以更好的隱藏某些東西,畢竟無論是誰也不想被別人知道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
“第三,第四級拘束器解除,實驗體外殼可視確認,請求第五級拘束器解除許可,等待指示中。”廣播中,人工智能AI發出了最後一次解除請求。
觀察室中一字排開著與實驗相關的人員,一個年老的實驗負責人和一位像是助手的年輕研究人員,一位四十歲左右的政府官員,和一個雖然和實驗沒什麼聯係,但是負責了守衛部隊才被叫過來在門口待命的年輕軍官,正在通過影像全方位觀察實驗,大家都很開心,因為他們的努力將在今天有了結果。
“終於,終於到了這一天了,我們即將改變這個世界,今天我們將親眼窺探這個世界的奧秘,全人類應該為我們歡呼,這一刻應該被永恒的記錄在教科書上,讓後代們永遠記住我們的偉大,他們應該為自己能作為傳承者而自豪!”其中一名研究人員顯然十分興奮,大呼小叫著左顧右盼,好像想找個人來擁抱慶祝一下。
“別傻了,這個研究是秘密進行的,就算要應用成果也隻能是在戰爭上,你名字一公布就會被追殺或者追捕,我們絕對不會做這種傻事的,你就自己自我滿足吧,不過被寫在“重要監督對象”名單中倒是可以的,因為如果實驗成功的話,不止是你,這一整個研究成果都是屬於國家的財產,對你來說真是可惜啊,‘被載入教科書的科學家’。”政府的官員雖然在語氣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可見他今天心情很好,所以和研究人員開了一個小玩笑,但研究人員顯然不怎麼開心,張開口好像要說什麼似的。
官員拍了拍他的肩停下了他的話,說道:“我們將會合理運用你們的研究成果,運用技術來幹出一番偉業是領導人的工作,你們就隻要給我好好研究就可以了,要對得起國家的經費。”
“我們這是偉大的事業,偉大的事業你懂嗎?你這個滿腦子政治的家夥永遠接觸不到真理!永遠隻能是凡人!要讓世人明白我們的偉大,所有人都會追隨我們,明白了這一切後世界才會進步,你這是對真理的侮辱,是侮辱!”
“我才不管什麼真理,這是國家的事業,一切都是為了國家,為了我們的祖國。”
“切,無聊的人,無聊的國家。”研究人員聽後一臉馬上不屑,臉上的興奮表情也消失了,眼神冷淡。
“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次!”滿臉自豪的官員一聽這話馬上暴跳如雷,滿臉通紅。
“我對你無話可說。”研究人員顯然失去了興趣繼續談論,和之前判若兩人,麵無表情,對於這種態度官員終於忍無可忍了,要不是軍官在一邊提醒早就撲上去了。
“運用?是要發起戰爭嗎?”一位年老的研究人員看著一邊正在爭吵好像要撲上去和官員嘶咬嗷嗷叫的研究人員和一臉鄙夷的站在那裏穿著整齊西裝男,用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平靜語氣詢問道。
“跟你們沒有關係”,西裝男轉過頭重新站立,好像根本不屑於和研究人員爭吵,“快點開始實驗,現在正是你們展現你們價值的時候,軍隊給我好好警惕,絕對不允許有任何形式的情報泄漏。”他將頭扭向一邊向著軍官下達命令。
“明白。。。各部隊一級戒備,允許你們排除任何可疑的目標,哪怕是一隻蟲子都不能放過。”軍官下達了守備命令,在沙漠中的隱蔽處傳出了一陣陣機器發動的聲音和槍械上膛聲,往近處可以發現一個個體型因為裝備了外骨骼而變得異常雄壯的士兵的手臂上旋轉著的衝鋒槍正準備就緒,發出卡拉卡拉的聲音,士兵們做好了最後的確認,有著絕對的信心可以將一切入侵者打成馬蜂窩。
“我覺得比起考慮如何防範外敵還不如好好警惕我們可愛的實驗體來的實在些,畢竟我們可是等於在偷盜神明水果盤中的聖果呢,以人類之力竊取神的力量,聽起來不錯是嗎?”年長的研究人員笑了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向觀察室的窗戶走去:“如果觸怒了神明我們可是會消失無蹤的喲,不管是你,我,還是你敬愛的祖國。”
“不可能的事,我的祖國根本就不承認神的存在,那隻是一個騙局,相信神的人都是一群精神不正常的家夥,將幻想當作信仰來崇拜,可笑之至,笑掉大牙!”西裝男顯然不想再說下去了,急切的催促:“快開始實驗,我不想聽你們這些人說的任何話,世界上隻有至高的力量,沒有什麼神。”
“你是那一種人嗎?否定自己以外的一切事物,根本不敢去直視現實”研究人員隻是笑,“我聽你說的話都像是在強詞奪理,你焦躁了,在害怕些什麼?”
“第五級拘束器解除允許,停止注射鎮定劑,用藥物讓他蘇醒”他下達了最後一條指示。
“明白,指示確認完畢,第五號拘束器解除準備,開始解除防禦,”
“一個科學家居然會去相信神,真是不可思議。”西裝男輕蔑地撇撇嘴,不屑置辯。
“停止注射鎮定劑,開始注射清醒劑,解除冬眠狀態,解除準備完成。”
“科學從來就沒有否定過神,我們隻是無法相信不能證明的存在罷了,如果他有可以被證明的那一天我當然會以能親吻教皇的腳為榮。”他向觀察室的門走去,因為年老而渾濁的眼鏡竟然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反正接下來你們也不需要我了,比起在一邊觀察我還是喜歡近距離參與實驗,一會見,約翰你應該會和我一起吧。”“當然了,主管大人。”
剛剛在和政府官員爭吵的研究人員用略帶輕浮的聲音回答道,根本不在意別人,拋下了身邊的人,跟著眼前的老人向門口走去。
西裝男顯然十分不滿他們的無視態度,對直挺挺站在一邊的軍官抱怨道:“我就說這幫科學家是一群偏執狂,你看看他們的樣子,目中無人。”
軍官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看著那兩個人離去的背影。
“眼神。。。”“啊?你說什麼?”西裝男對這一句冷不丁的話感到莫名其妙。
“沒什麼。”見他一副什麼都不想說的樣子西裝男也就不追問了,轉過頭去關注實驗的進度。
一言不發的軍官對之前研究人員的態度久久無法釋懷,那是一種何等冷漠的眼神啊,看著你,卻仿佛看著遠方,像對待另一個世界的人,不屑於俯視,連無視都算不上,他們所追求的,是和凡人人不一樣的東西。
像是現代人對待未開化的原始人一樣嗎?在常溫無風的室內,軍官打了一個寒噤。
“他們不要以為自己很被重視就得意忘形了,你剛剛不用拉住我,我明白分寸,不用你阻止。”
“這個實驗很重要嗎?那麼為什麼隻派了你一個人來監督啊。”
“為了保密,最近上麵爭得厲害,有人想要靠這個實驗結果一舉打敗競爭對手,反正隻要對國家有利和我也沒有什麼關係,詳細的不能和你說,上級有點亂是人盡皆知的事,告訴你也無妨。”
軍官和政府官員好像是意識到了現在這個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為了排解無聊和緊張的心情開始了沒有意義的談天。
“解除程序開始運作,確認實驗體新陳代謝開始加快,沒有異常,預計三十分鍾零秒後完成解除。”機械的女聲再一次彙報了進度。
一陣關門聲響起,隔絕了內外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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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如何。”老人詢問跟上自己的約翰,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隻顧前進。
“沒有問題,經費已經按我們的要求以晶片的形式給我們了,不過隻有一半,是預付金,要不是為了經費,真不想對那個西裝男客氣。”約翰晃了晃手中的黃色的方塊,緊跟其後。
“你也沒有怎麼客氣啊,算了,一半足夠了,研究資料全在我的生物硬盤裏,拿到這次的實驗資料就可以開溜了。”老人說著用ID卡打開了一扇金屬防護門,背後是一排樓梯,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這次的真的沒有餘地嗎。”約翰有點猶豫“畢竟是那麼合適的一個地方,政府的經費給得又一點都不吝嗇,可惜啊。”
“經費總會有的,這次之後所有的組織和國家都會搶著要我們,這個國家的政府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隻想著如何利用研究成果去強化軍事,真是傻子。”他又打開了一扇門,進入門中,約翰因為在思考如何接話而差一點被關在門外,慌慌張張地在最後一秒進到門中,跟著下了樓梯。
“所以老爹才要在實驗開始前逃到安全地帶然後在那裏收集數據嗎?”約翰問到。
在私底下約翰居然將老人以老爹相稱,這可是別的任何人都不知道的事,他們兩個是整個研究項目的技術支柱,關係好是眾人皆知的事,但是大家隻是認為這是因為研究需要而已,可是現在看來他們的關係可能遠遠不止於表麵。
“還要銷毀證據,隻要我們知道細節就好了,不然會有麻煩的,他們死後我們也等於死了,沒有可以追蹤到我們的東西了,信息被政府封鎖,相關人員死亡就一切OK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