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球安靜了許久,好像剛剛的光芒就是它所有的力量了,部隊已經跑出千米開外,到了金屬球的領域之外的地方,鷹已經不在那裏盤旋,好像所有的生命都從這裏消失了,隻剩下還未察覺危險的遲鈍人類。
環繞著金屬球的防禦設施已經啟動,所有的武器方向改變,從對外的狀態轉向對內,一層一層的金屬柵欄從地底升起,形成一個鳥籠一樣的東西把金屬球包裹起來,警惕著內部的危險。
一陣脈衝電波在沒有人知道的情況下從鳥籠中發出,穿過屏障進入金屬球內部,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似得,原本安靜的金屬球忽然有了動靜,忽然一陣微弱的聲音打破了平靜。
“這裏是。。哪裏。”
“我為什麼。。”
“不要,不,不要!不要!”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想要的,不是這種東西啊。。。我隻要。。。就足夠了。。。”
“嗚嗚,嗚嗚,不要,不要離開我。。”
球中傳來聲響,聽聲音好像是一個少女,不知道為什麼像是在哭泣的樣子,撕心裂肺,但又如此的溫柔,像是不願因為自己的悲傷而使家人難過的孩子在床上流下隻有自己知道的眼淚,哭聲漸漸小了下去,但依舊存在著,細若蚊鳴。
破碎的金屬球終於再也支持不住自己的重量,轟然倒塌,那一刻宛如維納斯的誕生,破碎的金屬片在細微光線的照耀下被狂風帶起,用流光點綴著少女帶著點金色的黑色長發,風像是在接觸到少女的一瞬間就繞開了,仿佛不願玷汙她的美麗,她雙手抱住潔白的膝蓋低聲哭泣,全身雪白的肌膚被光芒遮掩著,纏繞著。剛剛從金屬球中發出的光應該就是她發出的,光不是消失了,而是被束縛在了她的身上,宛若精靈。
忽然無人的荒漠上似乎多了點什麼東西,是一輛大型的裝甲車,和實驗場中心的那一片流光顯得很不和諧。
“那是什麼東西,女孩子?能力者是那種東西嗎?”軍官壓低了聲音小心地提問,其實他完全不用這樣做,車子會很好地隔離他的聲音,而且因為沙塵暴,根本不會有人聽到,但他還是這樣做了,這是因為某種本能的畏懼。
“約翰博士預測裏麵的東西可能是某種生物,也猜測也許是人形的,但是我們沒有手段觀察內部,隻知道它需要營養,把營養液什麼的放在一邊它會自己吸收,但是怎麼吸收的也不知道,就那樣消失了,如果沒有營養供給的話數據會很糟糕,而且對一些藥物有反應,就姑且將它當作生命來看了,但是沒想到真的是人類,和書上記載和傳說中一樣!這真是偉大的發現,能使用神之力的人!”車上的研究人員興奮地說,其他的人也議論紛紛。
“她會跑出來嗎,會不會有危險,那個應該是貨真價實的能力者吧。”一個人發問。
“不會有事吧,防禦設施已經被啟動了,外麵那個電磁柵欄可以在有什麼意外的時候將內部通過高能電流,她也是生物,大部分是水分,絕對怕電,而且也有重武器把守,不用怕攻擊到柵欄,有AI控製,子彈會穿過欄杆攻擊到內部,隻要困住她到我們逃離,剩下的就不是我們的事了,居然可以在有生之年見到能力者,我們真是太幸運了。”另一個人回答道。
“可是它並不可控不是嗎?你們的研究還是失敗了,讓我來猜猜,你們肯定是知道研究肯定會失敗,就集體偽裝成實驗事故,而那兩個逃跑的人就是給你們背鍋的,你們這群家夥不用再期望可以活著了,膽敢欺騙我的祖國和我!給我等著!”西裝男氣憤地說。
“不,這是不可能的事!我們不會幹,也幹不出這種事,應該說是不能幹,因為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解除外麵的東西”研究人員連連擺手。
“別騙我了,誰不知道解除比控製容易!你們就是主犯。”西裝男固執己見。
“是真的,因為它的控製係統本來就在上麵,我們隻要激活就可以了,但是我們連它是個什麼構造都不知道怎麼解除呢,強行拆除隻會破壞掉內部,這麼珍貴的素材我們怎麼舍得呢?而且誰知道有沒有危險,”他說,研究的眾人一起點頭表示認同。
“什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們的片麵。。。”“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軍官打斷了他的話,意示他向窗外看去,的確有什麼不對,剛剛低著頭的少女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似得抬頭張望,頭左搖右擺,好像在做夢一樣,讓人得以在沙塵暴中勉強看清她的麵孔,其實她不用抬頭眾人就已經知道了,她的一切都是那麼美麗,容貌又怎麼會遜色呢,所以在看到她臉的一瞬間眾人隻是屏住了呼吸,並沒有其餘失態的表現。
“天使。”一個人評價道,“她是在哭嗎,好可憐的樣子。”
“如果除‘神聖之境’以外能力者從一千年以前就消失了的話,那個時候應該是發生過什麼才對,也就是說她的記憶還留在一千年以前,或者更早,就在她被封印在這個球中的那一天吧,不過這也和我們沒有關係了。”另外一個人回道。
軍官緩緩地離開了眾人,說道:“不要輕舉妄動,我下去拿一下外骨骼馬上上來,我們離開這裏,這裏太危險了,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所以保持現狀,不要動,你可以幫忙管理他們吧。”
“當然,他們可是重要的罪犯,我可不能讓他們有一點閃失。”西裝男坐到了駕駛位上,其實這輛車也裝有AI,但是一般車上都會有一個人工駕駛座,為了防止突發狀況和滿足某些愛好者的人性化設計,這輛車上設備齊全,不像之前約翰他們開走的那一輛隻是為了方便的沙塵暴天氣專用小車,甚至還裝載了武器,邊上那一排排按鈕就是證明。
軍官點了點頭,離開了裝甲車,待確認他走後西裝男轉過頭來,發話了。
“如果有什麼事情我們就先一炮轟過去,然後再逃,雖然不願意看到那種情況,如果在他上來之前有什麼變化的話我會先走的,當然我會保護你們直到被政府接收,哪怕丟掉我的性命,因為你們的命是最優先的。這是,國家的命令!”西裝男說道,握緊了方向盤,看著眼前處於沙塵暴之中的少女,眾人呆呆的發愣,看著眼前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認真起來的家夥很是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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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的沙子打在衣服上沙沙作響,就算隔著衣服也可以感覺到風的猛烈和沙子擊打的疼痛,此刻他更加確信了那個在這種天氣下還坦然自若的少女不是普通的人類,外骨骼就在前方,堅硬的外殼讓它在沙子的擊打下沒有一點刮痕。外骨骼現在是啟動之前的狀態,像是一個沒有棱角的方形盒子,等待著他的主人的喚醒。
“身份確認,士兵身份,代號001,啟動允許,開始自動穿戴,請不要移動身體。”
“還是穿著這個有安全感啊。”軍官呼出一口氣,張開雙臂,身體呈十字站立,外骨骼瞬間變成人形向軍官走去,動作有一點生硬,因為強大的武器沒有裝載靈魂就如嬰兒一般幼稚,而現在它將自己環繞於靈魂之上
身體的主幹部分已經被牢牢固定,剩下的就是裝甲和武器的穿戴了,一切都將在一分鍾之內完成。
“主要部位已經鎖定,即將完成穿戴,請奮勇殺敵。”
“我會的,但是隻在我可以活下來的時候。”軍官被外骨骼瞬間包裹住,向著不知道什麼地方的人許諾。
少女忽然站了起來,猛烈震動了一下,冷不丁地開始唱歌,沒有聲音,但是所有人都聽見了歌聲,仿佛是略去了聽歌的過程一般,直接將感情植入了心中,那是聖歌,來自神明,洗濯靈魂的歌聲。
下一刻更多的光聚集到了她的身上,像一個繭一樣將她纏繞住,將要化為蝴蝶一般的東西。
“可惡,已經晚了嗎”軍官全力衝刺,一瞬間速度超越了獵豹,外骨骼的加持讓他超越了人類的極限,成為最強的生物,但是到底能不能打過眼前這個少女呢,他可不會認為那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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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上來啊,來不及了嗎。”西裝男看著窗外的少女已經蛻去了包裹著她的繭衣,長出了翅膀,身上穿著用陽光編織的羽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翅膀是黑色的,而且一共有六對,神聖與墮落在一個身上顯現,少女用右手抓著心口,麵無表情,目光轉向車子,抬起了近似於透明的左手,指向車的窗戶。
是天使!沒想到這個少女真的是一個天使,那個是能力者嗎,因為曆史上記載太少,在場的人都不能判斷這到底是不是能力者,但可以肯定的是,有著人類外形的東西絕對不是人類。
防禦係統瞬間啟動!重型槍向著鳥籠中瞬間傾瀉了幾千公斤的子彈,射擊完成的同時鳥籠的縫隙關閉,子彈在內部來回反彈發出刺耳的鐺鐺聲,然後在高電壓的推動下上萬****的電流擊穿了空氣,將其作為導體充滿了整個鳥籠內部,在球體內部生生地模擬出了閃電的威力,又是幾層柵欄包裹了鳥籠,瞬間關閉間隙,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球體。
研究人員歡呼,他們的防禦設施起作用了,但是心中還是可惜珍貴實驗體的死亡。
他們的惋惜沒有維持太久,在他們的驚歎中光以球體為中心聚集起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讓球體加熱,快速變成紅熱狀態,但是內部有防熱的保護層,應該不會被燒壞,研究人員看著那個不知為什麼聚集起來的光並不能破壞保護層的樣子,在心中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但是光不再加熱,而是聚集成了幾束極小的光線,一齊撞擊在保護層上的同一個點上,以光速反複循環這個過程,一瞬間,整個球體居然被鑽出了一個大洞,然後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撕裂,少女破殼而出。
槍械再次傾瀉子彈,數量密集到可以碰撞在一起,少女拚命捂住耳朵,猛地發出流光,光芒經過之處,子彈全部熔化,和被切裂成幾瓣,重型機槍也在子彈射完之前不得不結束了它們的使命,被切下的部分無力地倒在地麵,輸彈帶上的子彈隨著還未停止轉動的轉體接連跳出。
西裝男連續按下幾個武器按鈕,朝著少女發出幾乎全部武器,後座力將車微微抬離地麵,導彈從大到小不同功能一齊飛向天空。
可是一切都沒有任何用處,導彈接踵爆炸,在空中炸出絢麗的火花,而這一切都無法侵入少女身邊分毫,身體發出的流光包裹住了爆炸,所有的殘餘物像是受到了什麼高溫一樣熔化了,金屬液流了下來,如金色的流水,最終流進了沙土之中,少女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一樣,頭迅速偏向一邊低下頭,像是在躲避什麼,滿臉驚恐,雙手抱住肩膀瑟瑟發抖。
“不,不要啊。”少女發出哭喊,再次伸出左手,指尖點動,光芒全部聚集了起來,四周變得一片漆黑,這片空間中所有的光都被聚集到了少女的眼前,指尖再次點動,光線更加聚集,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光球。
西裝男將方向盤打到底,急轉彎避開少女的指尖,光球又再次變大,形成光雨撒下大地,他開車蛇形前進,以求減少被擊中的概率,但是光雨速度太快也太過於密集了,那是世界上最快的速度,沒有人能躲開,最終在被擊中三次打中發動機之後車子再也無法前進,停在地上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