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樓,陽光照在身上,皮膚泛起暖,修月才恍然驚醒一般,扭頭看向容喚,“你,那個花很重要嗎?”
容喚笑了一下,說道:“無妨,雙生花雖然罕見,卻也不難拿到。”
這句話到底說的是真假,修月也不想去深思,但是這番情誼,卻也已經在心中被默默衡量了。
理了理自己頭腦中的思緒,修月一笑,說道:“我們當務之急,還是找尋那人。”
兩人這就前往了那個一直找的藥鋪。
找這個人根本不難,似乎根本都不用找,兩人剛剛說一個仿佛起死回生的人,藥鋪的人就一下子說道:“記得記得,就是那個人,前幾天我們掌櫃的還說,那人不知道得了什麼神靈的庇佑,那麼重的病一下子就好了,現在還生龍活虎呢。”
沒錯了,就是這個人。修月立馬點頭:“這個人現在在哪兒?”
對麵的人一愣,尷尬一笑,問道:“這個,問這個做什麼?”
不準備告訴對方事情,修月眼神一變,瞬間露出一個凶狠的表情,說道:“這家夥賭錢輸了,現在欠我們一屁股債,若是你不說,那麼你就是他的同夥嘍。”
說完,修月回頭朝容喚一眨眼,對方很機智地一拔劍,還真有那麼種感覺。
那個人咬牙,又抬頭悄悄看了兩眼身後寒氣森森的容喚,歎口氣輕聲道:“這樣,那人叫王向陽,原本就是個賣燒餅的,要說現在在哪兒,我也不知道,隻知道他的家應該在泥口巷裏麵,兩位去打聽打聽,應該就能找到了。”
收到滿意的答案,修月笑著拍拍對方的肩膀,伸手朝容喚指了指,他上道地掏出荷包拿出一塊碎銀子遞給修月,旁邊的藥鋪那人瞬間亮了眼睛。
沒想到修月拿在手上顛了顛,笑一笑,又將手中的東西還給了容喚,然後搶過他的錢包,使勁兒翻騰了一會兒,找出了一個小小的碎銀子,然後這才笑著回頭,將小銀子放到那人的手心。
雖然小,但是好歹是銀子呀,對方也給了修月一個大笑,修月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小兄弟上道,若是有人問起,便不要說我們曾來問過你們,懂嗎?”
那人忙不迭地點頭。
泥口巷很好找,在不夜城之中,泥口巷象征著窮困的人的住所,正如這個名字一樣,巷子一到雨天,便泥濘不堪,就算是現在不下雨,地上也全是石子和土壤。
兩人走了一會兒,就到了那個叫泥口巷的地方。
雖然修月已經盡力將這個地方想象的破敗了,但是卻沒想到是這麼破敗,在巷子口有一座寺廟,但是已經隻剩下一個小屋子,門口上麵有一個什麼寺廟的牌子,寺廟四處漏風,從巷子門口都能看到寺廟對麵的風景。
兩側的民用住宅也一個個都十分不堪,不僅十分難看,而且都屬於冬涼夏暖,修月聽到旁邊屋子裏傳來孩子的哭聲和大罵聲,但是在這個時候,她卻感受到了人間的煙火氣。
隨意一打聽就知道了王向陽的住所,他算是在這一片生活好的,加上為何和善,所以大家都願意與之來往,久而久之,也算是泥口巷的名人了。
他的家離現在兩人的位置不遠,不過走了兩步就到了。
修月定睛一看,果然,房子比周圍的人好多了。
隻是,這個房子在修月眼中,卻是死氣繚繞。
她回頭說道:“這個房子死過人,而且不是一個。”
容喚皺眉道:“應該不是王向陽,他還活著。”
修月心中忽然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她立刻推門想要進去,門關著,沒有人在。
旁邊一人正好出來倒水,看了眼明顯不是這裏人的修月和容喚,趕忙關住門,水也不倒了,立馬轉身回了屋子。
“翻牆吧。”修月皺眉看向容喚。
她的話音剛落,隻感覺腰上一緊,隨即落入一個胸膛之中,再抬頭,自己已經進入了院子裏麵。
進入院子,修月不禁眉頭緊皺。
地上都鋪滿了雜草,看得出有人生活的痕跡,不遠處雜草摞起來,有很明顯的拖拽痕跡,不僅如此,還有血跡。
修月走過去,蹲在地上看了一眼,又看了眼遠處的雜草堆,她沒有說話。
容喚直接走向屋子裏麵,裏麵空無一人,床上女人編製的毛衣剩下了一半,耷拉在床邊,床鋪皺痕很多,看樣子沒有人打理。
他走出來,看向修月,遺憾道:“應該是了。”
修月眼神一冷,她沒想到,竟然還是來晚了一步。
她走到那堆雜草堆,用腳踢開表麵的雜草,赫然露出兩個死人的屍體。其中一個是女子,女子很平凡,平凡的容貌,平凡的身材,但是她的眼睛都沒有閉著,就那樣徒勞地用那雙不可置信地眼眸看向突然出現的修月,她的懷中還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的表情更加猙獰,定格在死前最痛苦的一幕,從她的瞳孔之中都能感受到那瞬間的無助與痛苦。